他們四下亂竄,喊叫。隻是這樣反而讓老虎更興奮,甚至它起了玩弄的心思,捉到人不是拆吃入腹,而是将其比作毛球,晃來晃去,将其折磨得半死不活方入肚。
“這是虎妖。”
趙燃爻雙手結印便要上前将這隻為禍虎妖捉起來,被南寒臨攔下了。
“他們沒有真的死亡。”南寒臨搖搖頭“我終于知道為什麼門口的西方要放錯誤的木頭了。”
在趙燃爻疑問的眼神中,南寒臨道“他要聚靈。”
“什麼?”
“這屋的陣法是獻祭,亦是最簡單常見的散靈。觀衆在這屋死去,在屋外又複活。出了閣樓也不過是大夢一場,隻是對于這隻虎妖來說,吸食了他們半數精元而已。”
“既如此,斷不可留。”
“的确。”南寒臨摩拳擦掌。
就讓她讓漆鶴劍的名頭傳得再快些,再遠些!
手中軟劍出,旋身過從虎口救下一隻食物。
“我乃漆鶴劍傳人南寒臨。”南寒臨将食物輕輕放在地面,同時大喊一聲命令着。“所有人,想活命就躲在簾布後面。”
虎妖對于到嘴的食物飛走這件事情很憤怒,拍打着地面,造就深坑二個。
都是惜命的,得了南寒臨的吩咐,又瞧見她虎口奪食的英姿後,都聽話地躲在了簾布後面,簾布并不厚,影影綽綽間也能瞧見打鬥。
南寒臨四處環繞起來。驟然笑出了聲,仰頭瞧着上首所謂貴賓,他們的眸中仍是笑意,似乎對他們二人的打攪并無怨意。仿佛無論今日是虎吃人還是人打虎,他們都不在意,
隻要有趣,他們都喜歡。
這下,到成皮影戲中皮影了。
南寒臨手中長劍一凜,縱身躍起跨坐在虎妖身上,單手曲指畫符篆虛虛貼在虎妖的背脊上。閃着光芒,又被虎妖的皮毛遮擋若隐若現。
虎妖感受着自己背脊上的人類,它很生氣,于是扭頭想要将這個人類咬下來,可惜不能,于是上下蹦跳着,吼叫着。南寒臨不願多做糾纏,于是縱身一躍回到地面,站立于趙燃爻身側。
“我驅使符篆,你去打它,如果不作妖就别打死,半死就行。若作妖,直接殺了。”
虎妖能懂人言。
聽着南寒臨的話語。它的嘴巴微張,漏出裡面尖利的獠牙,縱身一躍間發出震天吼聲,直沖南寒臨方向,南寒臨的反應也快,單手撐劍靈力全權湧出,靈力洶湧,破碎虎妖吼聲反而直擊虎妖妖身,虎妖嗷叫着被擊飛。
“大膽!”
是二樓的怒吼聲。
不過南寒臨并不在意。
她這舉動,不過是為了炫耀自己靈力駭人,為自己博出一份聲名遠揚罷了。
可惜二樓卻是憤怒起來了。
“大膽刁民,竟敢傷我愛寵,是不是想活了?”
南寒臨見狀,将一枚銅币試探性朝上空擲去。被那層白膜阻擋,銅币緩緩墜落,與之一同落下的還有一枚丹藥。
扔這枚丹藥的想來也是有一定水平的,丹藥正好卡在南寒臨此前扔的銅币上。被虎妖一口咬下,咽了肚。
南寒臨見狀不由一笑,與趙燃爻對視一眼,退至此前觀衆躲的簾布旁邊,雙手結印,從虎妖中心瓦解。
趙燃爻善長劍。
長劍握在手中,趙燃爻或劈或刺,攪得虎妖後退連連。它朝着趙燃爻呲牙,它很憤怒,它昂起頭渾濁的眼睛看向觀衆席,止不住地嘶吼。南寒臨對此很有閑功夫,她觀察到有一二人赤紅了眸子瞪着她二人,想必是虎妖主人。
“虎。”
是隐在暗處的一個黑袍人。
“施。”
虎妖在黑袍人話音落的刹那,從身體内裡迸發出驚人的光芒。虎嘯龍吟,震耳欲聾,狂風肆虐。南寒臨感覺到她貼在虎妖身上的符篆被震毀了。
簡單的躲藏已經無法抵禦,隻能施展結界。
于是南寒臨轉眸,望着蜷縮在一起,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她的衆人。她緊急降下一枚符篆,施下一處結界。
“我乃漆鶴劍傳人南寒臨,躲在這處結界中,可保你們性命無虞。”
話音落下,南寒臨轉身抽出腰間軟劍。
“這隻虎妖即将發狂。”趙燃爻眸中帶着些興味,他擡眸看着上首二樓幾個有些坐不住,但仍然津津有味瞧着他們二人的衆人,笑道,“他們有點惹到我了。我可以都殺了嗎?”
“不可以。”南寒臨不置可否擡首與趙燃爻對上視線,“路上不是你說要擺脫掉這幾年殺手習性,忍忍哈。”
趙燃爻抿唇,語氣竟有些委屈“可是之前但凡有這樣的情形,我都是全殺的,哪有現在這樣,就連這隻虎妖都有留命的事。”
“所以你現在不是殺手了。你要學着斂去自己這一身殺氣呀。”南寒臨素手輕輕拍了拍趙燃爻,“再說,這些貴客,就這樣被我們殺了,豈不可惜。”
“什麼意思?”趙燃爻握緊手中劍,蓄勢待發。
“聖人雲,禁豢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