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
爆開吧,将這個吸納了毒氣的小型陣法爆開,流入虛無,遁入土壤成為養分,成為她下一次遇見趙嬴玖時的毒氣。
無論趙嬴玖是否會對秋禾姑造成威脅,她與他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天天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還讓手下一個接一個的試探,更生氣的就是竟然敢使用她師傅的奇門陣法對付她。
奔跑中,南寒臨腦子混沌的咒罵着。
因着消耗太大,她已經沒有靈力去憑空畫出千行符來加快自己的速度了。不由悔恨自己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太過自負,連後手都沒為自己準備。
自負害人。
運動也害人。
南寒臨将手放在單府正門上細細感受上面陣法的情況。
還好,并未有大面積的損傷。
神識再往裡探,單秋禾也好好坐着修習,賀珂羽也在沉睡,一切都是以一種和諧的樣子展現在她的神識面前。
哪怕這份和諧給人的感覺是暴風雨前的甯靜,也是會讓人松口氣,以做應對的。
南寒臨并未推門而入,而是緩緩收回神識,拖着沉重的身軀,随意找了間客棧,凝神運氣吐納修整起來。
她的狀态很差,若不能在及時修整回來,接下來的事情,她恐怕一件事情都完不成。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南寒臨悠悠睜開雙眼,她的眼神清明,雖未全盛,對付小兵也是綽綽有餘。
趙燃爻拄着腦袋,微微縮着肩膀,沉沉睡着。
瞧着趙燃爻的睡顔,南寒臨眼眸一亮,透過對方的衣衫瞧見内裡,瞧見内裡猶如活龍般移動的乾凃紋身,她感覺龍也在注視着她。
他們就這樣遙遙相望。
趙燃爻咳嗽着清醒。
“寒臨你醒啦。”趙燃爻為南寒臨斟了杯茶,同時絮絮叨叨起來。
“你讓我走了之後,我用的千裡符回到的這裡。單府的情形是不是不太好。”
趙燃爻擔憂的神情并不加掩飾,他低聲訴說着他的所見所聞。
“我雖然不擅長卻也懂得一二。我便也将神識探了進去。這一探可不一般,你猜怎麼着?”
看着對方擔憂不過一瞬的嘴臉,南寒臨心裡發笑,來了興趣溫聲詢問,“怎麼着呢?”
“秋桑醒了!并且曾經劃開過陣法一瞬送出去一封信件。”趙燃爻一拍桌子,茶杯中的茶水撒出去一半。
“送信出去了。”
南寒臨喃喃,正眼瞧起趙燃爻來,“你的陣術很好,可以通曉古今。”
語氣帶着絲絲肯定。
從古至今隻有她的師傅曾經施展過古今回溯的功法,自此後,元氣大傷,得到的過去的真相也不過是一場虛假的騙局。
她的師傅曾經對她說過,擁有乾凃紋身後,就連算卦都不再準确了。
這便是乾凃紋身帶來的負擔,對于修煉奇門之人的負擔。
回想往昔,回想起那個與師傅四處擺攤,饑腸辘辘卻幸福非常的日子,南寒臨瞧着桌子上的水迹發出笑來。
這頭的趙燃爻仍在訴說他的想法,被南寒臨打斷。
“你的乾凃紋身在你身上多長時間了。”
這是個算術題,趙燃爻怔愣一瞬,開始計算。
“我出來三年,乾凃紋身需要先腐蝕一遍全身……”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趙燃爻猛地擡頭,一臉欣喜地道:“七年零十二個月零三天。”
算得有零有整的。
南寒臨豎起大拇指以示表揚。
“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地方?”趙燃爻詢問着,他閑不下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南寒臨企圖得到什麼命令讓他去執行。
“你再好好同我講述一番你看到的,秋桑是如何破除我的陣法,又是如何傳信出去的。”南寒臨抿了口茶水,将腰間的玉牌摘下,放在手中輕輕揉搓着。
趙燃爻眯起眸子,仔細回想起來,“他殺了很多人。比我還能殺,他們帶來的那些侍從暗衛都被殺了。”
話至此處趙燃爻望向南寒臨求證,“所以你這個陣法隻要殺了足夠多的人就可以破除嗎?”
“奇門陣法無解,隻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結合流傳下來的心法方可以破除。”南寒臨搖搖頭,“靠殺人破陣,蠢人。”
“但是我看着秋桑幾乎殺光了人,再去劈頭頂的陣法結界,陣法結界就破開一道口子,他就連忙把信扔了出去,并且還有時間追加一道術法。”趙燃爻語氣真摯。
“全部過程?”
“全部過程。”趙燃爻對上南寒臨求證的眼神點了點頭。
“那這肯定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