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按照你的要求。”
昂頭望着天邊最後一絲魚肚白,張餘金咬着牙揮手劍指趙燃爻竟然使出一道與趙燃爻别無二緻的術法旋即仿若被重傷一般由早早在他身後蓄勢待發的妖獸托走。
南寒臨也完成了這道術法最後的收尾工作。
趙燃爻喘着粗氣,他的感受不是很好,絲絲縷縷的涼氣從他的四肢百骸中緩慢溢出。
“施展術法,嘗試與龍建立連接。”
現在要做的,是要讓趙燃爻成為乾凃紋身的主人,這也是李繁俠掌門所希冀的事情。
趙燃爻雖不解卻也下意識屏息凝神雙手交疊,口中鮮血翻湧。随着鮮血從嘴角溢出,鍊接也正式建立。
南寒臨将手放在趙燃爻胸口部位,單手成劍指細細感受着,她曾為趙燃爻引氣入體過,對趙燃爻體内靈氣經脈的運轉算的上是了解一二。
于是,不過須臾她便看到了那隻不同于往常氣宇軒昂的乾龍了。如今乾龍周身散發出的氣場靈氣非同一般。
南寒臨暗道一聲好,四周搜尋一番,不期然對上素安似笑非笑的眼神,回以淡淡微笑,悄悄俯身到趙燃爻耳畔,将一切簡單告知。
“繁俠掌門讓你脫離乾門,現如今我已幫你斬斷乾凃紋身與乾門之間關系,不過一切抉擇還在你自己身上。”
“斬斷的緣分仍可用術法粘連,可保無人察覺。”
南寒臨的話語被趙燃爻極速打斷,他揮舞着璀璨,眼神淩厲還帶着些方才肆意殺戮後不曾褪下的嗜血。
“你将我身上乾凃紋身與乾門之間的聯系斬斷了?”
南寒臨心底一沉,連忙開口:“此事是我略欠妥當,可當時張餘金直接将符紙施展在你的身上,機會隻有一次,我便冒着風險斬斷了聯系。”
“無妨,是你好心,更是我師傅的要求。隻是勞煩你恢複聯系。”趙燃爻向後一撤步将朝他二人飛奔而來的冤魂斬殺于劍下,眼神掃向罪魁禍首。
賀珂羽正歪歪斜斜依在一隻妖獸身上,手上微微跳動着一隻小巧的冤魂。
“好。”
這是趙燃爻自己的私事,她本無權過問,可如今卻像賣一賣這些日子以來的交情,南寒臨擡手抵在趙燃爻胸口,也是乾凃紋身的起源處。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想脫離與乾門的關系?”
“張餘金與恒陽派對你來說有很重要的用處嗎?”
答非所問甚至對方給到一個反問,南寒臨眨眨眼,手中緩緩流竄的靈氣猛地一滞,須臾又恢複正常。
她緩緩搖了搖頭,“留下他的性命即可。他一直想要讓我們去皇宮,恐怕皇宮之中有什麼有助于我報仇鳴冤的重要線索。”
“好。”
趙燃爻話音落下後,眼神便一直落在南寒臨身上,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了,“阿臨,你當初要我的乾凃紋身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一道虛假的功法,因為我要見到我的師傅,更為了可以為她,為我的父母複仇鳴冤。”
南寒臨不假思索着回答,她的靈氣向來充沛,細雨無聲悄悄地将趙燃爻裹挾住,“沉氣于丹田。”
長箭破風而來,南寒臨被趙燃爻抱起一個翻身躲避,素安望着趙燃爻勾起一個淡漠的冷笑。
“賢侄,我怎麼感受不到乾凃紋身了呀。”
語氣戲谑,身後是乾門剩餘弟子仍與冤魂妖獸鏖戰的景象,身前是素安亦步亦趨來到趙燃爻二人面前。
素安勾起趙燃爻的下巴,看着對方淺淡的嘴唇,“失血過多呀,還是已經耗盡了氣血,并不能再召喚出乾龍了?”
“可是我記得方才你召喚出乾龍的模樣很是英俊,我甚至想禀告四位長老奉你為新任乾門掌門了。”
“不,弟子資曆尚淺,不過是心思單純走了運才得掌門師傅的看重,才擁有了乾凃紋身。”
“哈哈哈哈哈哈。”
趙燃爻的臉被素安狠狠地甩到一邊,“也是。乾凃紋身的确是傻子才能擁有,不過是一把不算趁手的兵刃,實難讓人尊敬起來。”
“素安師叔說得在理。”
趁着素安轉身的空擋,趙燃爻用眼神詢問南寒臨進展,南寒臨卻搖了搖頭,她望向張餘金,對方微微聳肩,唇畔那股似有若無的笑意讓南寒臨想要提劍暗殺對方。
“張餘金給的是隐匿術,乾凃紋身并未與乾門切斷聯系,你那時的不适感是因為你耗費靈力過多。我如今以為你引氣入體充盈了靈氣,你無需多慮。”
看着趙燃爻垂首的樣子,南寒臨心情卻并不愉快。她并不知曉張餘金給她的究竟是什麼符篆,她雖習得奇門相術,可知道的也隻是這一百種法門,而張餘金與她不同,張餘金是集百家之長。
所以她并不能準确瞧出那是什麼,如今這番告訴趙燃爻,也隻是希望他可以安心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的确。趙燃爻很安心地與素安一同擡劍湧入冤魂之中,并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趙燃爻舉着璀璨與賀珂羽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