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現在看上去有精神多了是不是。就算是為了國光的比賽,我也不能擺出一副随時倒下的臉色。”這可是關乎到手冢國光能不能拿到網壇四大滿貫的超級重要的比賽,作為從小就相識的鄰居,她一定要保持精力在看台上加油。
看來伽古拉真的沒對奈緒美做什麼。紅凱喝着湯掩飾他原本的擔心。
與真田兄妹一起來到看台上,奈緒美在現場熱烈的氛圍的影響下,和真田由紀子一起展開真田由紀子親手做的獨家“手冢旗”,和其餘球迷一起大聲喊口号。
真田弦一郎默默拉下棒球帽,帽檐幾乎将他的上半張臉全部蓋住。
“幹嘛,覺得給你曾經的對手加油丢人?”真田由紀子餘光捕捉到真田弦一郎的動作,出口就是嘲諷,“快接着這面旗,就我和奈緒美姐姐根本不能全部展開。”
真田弦一郎嘴上很嫌棄:“我是覺得你做的這面旗子太醜了,我很嫌棄。”可他的手依舊默默接過旗子邊,甚至還往旁邊拉了拉,讓旗子展開得更平滑。
“哪裡醜了?就是你沒品位罷了。”真田由紀子嘟囔,無法理解真田弦一郎的老人審美。
奈緒美把旗子另一邊遞給紅凱,伸頭往前想看看這兄妹二人各執一詞的應援旗子是什麼樣。
“好看吧,這上面每一根線、每一個字都是我自己寫寫畫畫的。”真田由紀子很自信她的審美是正常人,奈緒美絕對不會吐露“醜”這個字眼。
旗子白色為底,最引人注目的一副畫。
這幅畫占據整個旗面的三分之二,真田由紀子用漫畫的表現手法畫了一個手冢國光漫畫版,正在帥氣回擊網球。
剩餘位置寫了一些“必勝”“稱王”之類的中二字眼,奈緒美心底吐槽這麼猖狂,難怪真田弦一郎要蓋住他的臉。
“會不會太高調了?”奈緒美不禁回憶她過去的中二時期,腳趾摳地。手冢國光也不是一個喜歡高調的人,他能受得了女朋友做的這面旗?
真田由紀子自豪道:“實力在此,為什麼要低調?”
“嗯嗯。”奈緒美轉頭誇贊,“你的畫真好看,是你哥哥不懂欣賞。”
真田由紀子揚着勝利的笑轉向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又将帽檐壓下幾分。
一場球賽酣暢淋漓,選手打得有來有回,驚險刺激。觀衆球迷驚呼連連,誰的手心攥出汗水,誰的眼睛跟随球的軌迹左右轉動。
最後一球掉落,比賽落下帷幕。勝利者是手冢國光。
全場爆發歡呼聲,有人相互擁抱,熱淚盈眶;有人撕衣鼓掌,放肆尖叫;有人垂頭落淚,感歎老将退位。
奈緒美站起來,和每一個手冢國光的粉絲一樣,為他的勝利歡呼。
可是她知道,如果是另一位選手獲勝,她也會為兩位的熱血激動。一直以來在她心中的陰霾,因為這場球賽,終于散開。沉浸在比賽的她,難得完全忘記那位讓她痛苦的伽古拉。
“謝謝你們,這張票的時間送得真及時。”奈緒美突然轉頭對真田由紀子道謝。
這樣就足夠了,她已拾起回到日本的勇氣。即使下次見面他們立場不同,她也能直面那人的一切。
環境嘈雜,真田由紀子在興頭上,隻看到奈緒美嘴巴在動,可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奈緒美姐姐,你剛才再對我說話嗎?我沒聽清。”
“沒什麼,謝謝你讓我親眼見證網球界的偉大一幕!”
兩天後,奈緒美與紅凱登上回東京的飛機。又是十二個小時,他們才重新踩在土地上。
“隊長,我看看你給我們帶了什麼禮物!”
“隊長,紐約好玩不?”
“隊長我跟你說,我們倆其實在電腦面前看了整場比賽,雖然因為時差的關系我們看的是重播。我們在一直在看後面的觀衆席,還真有個鏡頭掃到了你和紅凱先生!”
“咳咳從實招來,孤男寡女一同出遊,你們倆在美國真的沒發生點什麼?”
奈緒美接收善太阿森的各種狂轟濫炸,話題越扯越歪,她一氣之下,把禮物收起來:“今天的工作做了嗎?最近哪裡有異常現象找到了嗎?工作室網站最近的浏覽量有沒有持續上漲?再摸魚聊無關的事,别說禮物,工資小心被我扣掉!”
善太阿森一下閉嘴,縮回脖子,沉默返回工位。
奈緒美不在工作室的這幾天,網站沒出新視頻,觀衆自然不可能一直看舊的視頻。他們倆也沒找到新的項目,奈緒美的話刀刀正中心髒。
屋頂上,有人恨不得腿一伸闖進工作室。他親眼見到奈緒美為紅凱挑選禮物的笑魇如花,也看到為隊員們挑禮物的糾結。曾幾何時,他得到的是比這更用心也更多的禮物。
“原本陪她去看球賽的應該是我,那個俄羅斯套娃也應該是我的。凱,我就是這樣的人,得不到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