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臨海的紫城宵禁制度寬松,因此夜市繁榮。
心情不錯的季渺渺提議她請客,幾人找了一家上好的茶樓用晚膳,一樓人滿為患,十分熱鬧,孟雲聲還屁颠屁颠地叫小二上了幾碗桃花釀,和沈秋念兩個人邊吃邊喝。
東海的魚肉鮮美,當地的特色糕點甜而不膩,葷素搭配均衡,幾人許久沒吃過這麼好的,相談甚歡,很是惬意。
孟雲聲和沈秋念醉醺醺的,又在鬥嘴,于熄垂着頭握着一碗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吃得差不多,季渺渺起身找小二結賬。
她剛問完,那小二卻道:“哎呦,姑娘使不得,你們桌那位黑衣的俊俏公子已經結過賬了。”
季渺渺挑了下眉,抱着手看向于熄。
他仿佛意有所感般,擡起頭對上她的目光,眉眼彎了彎,仿佛在等她的誇獎。
季渺渺輕笑,“走吧,師弟。”
*
這下他們确實回不了宗了,因為孟雲聲和沈秋念真的喝醉了,季渺渺便在附近的一家客棧訂了四間廂房,利落地将他們兩人趕了回房。
現下季渺渺沐浴過後,柔軟的長發随意垂落,她一人坐在床榻上,望着窗外靜谧的月光,終于能靜下心來想自己的事。
氣海中的金色結晶又變回明亮,但每當她想要靠近,就會變得頭痛欲裂。
譬如她在殺死那虎妖後,忽然頭疼,腦海閃過了一些模糊的記憶,但是太快了,她抓不住。
隻依稀記得一些片段。
那位叫“非花”的狼妖,季渺渺小時候好像串門去過她家玩。
還有于熄,她好像也見過他,還和他打架了,但她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
她忽然覺得有些難辦。
真真假假,如何辨得清。
為什麼突破之後,體内出現了被桎梏的力量,吸收靈氣的速度與之前相比快上許多,傷口甚至不用靈力便能自愈。
為什麼會閃過與現實相悖的記憶。
季渺渺垂下眼睫,輕抿着唇。
真相到底是什麼。
阿娘,你告訴我吧。
……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師姐,是我。”
于熄的聲音響起,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低啞,在夜色裡有些模糊。
季渺渺回過神來,看向門口方向,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來得正好。
她過去将門打開。
門外的于熄長身玉立,身上一塵不染,依舊是平日那副模樣,平靜的眸子注視着她,有仿佛一汪幽潭,藏着洶湧的波濤。
“進來說吧,師弟。”季渺渺側身讓他進了屋,随後将門帶上。
下一秒,她卻被于熄一把拽過,壓在門後。
他一隻手緊緊箍着季渺渺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于熄急促的喘息和淡淡的酒香萦繞在兩人鼻尖,在這安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他忽然笑了起來,隻不過有些陰森森的。
“師姐。”他的話語落在她耳邊,帶着幾分陰冷,“蕭無際和你說了什麼。”
于熄手上的動作有些用力,季渺渺彎着眼睛審視他,鬼使神差般,她伸手圈住他的後頸,轉移話題道:“師弟,你喝醉了。”
不出所料,于熄低頭堵住了她的話,吻上季渺渺同樣冰涼的唇,輕輕地撕咬着她的唇,片刻後,他忽然笑了笑,暴雨般的深吻落下,季渺渺的齒關被撬開,唇齒間是淡淡的桃花釀的味道,兩人的呼吸越來越炙熱。
他的力道還在加深,似乎在發洩自己不滿,手掌墊在季渺渺的腦後,讓木門有些晃動。
季渺渺就這樣睜着眼看他,看他愈發暗沉的眼眸。
隻是親得久了,陌生的感覺席卷全身,她有些呼吸不上來,頭腦逐漸發昏。
她好像想趁他喝醉套話來着。
所以,自己為什麼不推開他。
見她走神,于熄有些不滿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身上洩出絲絲縷縷的魔氣,開始纏繞着她。
季渺渺感覺全身都被他緊緊纏繞,這種喘不上氣的感覺讓她想起來之前被纏繞的夢。
“原來是你啊。”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捏了捏于熄的後頸。
不知何時,于熄的眸色又變得暗紅,薄唇濕潤又柔軟,連眼尾都染上了幾分绯紅。
他停了一瞬,“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随後又開始在季渺渺耳邊落下滾燙的喘息,房間充滿了暧昧的聲音。
“師姐。”
“師姐。”
“跟我走吧,渺渺。”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或者和你一起下地獄。
季渺渺聽見他斷斷續續的聲音。
季渺渺:“……”
别喘了,好怕你死了。
不過片刻之後,于熄開始吻她的脖頸,耳垂,他粘稠的吻弄得季渺渺迷迷糊糊的,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親完後,季渺渺腳下一輕,于熄又将她抱起來,輕舔慢咬,仿佛要将她吞吐腹中。
終于在親了将近一個時辰後,被親到床榻的季渺渺清醒過來,推開了他。
而于熄仿佛意猶未盡般,眼神濕潤地看向她。
季渺渺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美色誤人啊……
不行,趁他不清醒,趕緊忽悠他。
她平複了自己的呼吸,伸手捏了捏于熄的耳垂,“師弟,你之前見過我?”
于熄握過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