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在椅子上,透過貓眼看向樓道。
宥光站在樓梯轉角處,手裡一下下拍着紅皮球,眼睛卻死死盯着你——就好像他也能透過貓眼看到你。
母親這幾天每天都會出去,但拒絕帶你一起,說是有事情要辦,讓你乖乖待在家裡,不要給别人開門。
你無所事事,這幾天的樂趣就是和宥光隔空對望。你定了每個整點的鬧鐘,例如八點整、九點整、十點整……鬧鐘響起時,就踩在椅子上看貓眼,觀察宥光的動向。
每次看的時候他都在。
如果不是他手裡拍着皮球,會動,你都要懷疑宥光是不是放了塊“宥光等身人形立牌”在那兒。
真是執着啊。
“喂,你累不累?”
你大聲朝門外喊,顯然已經不怕他了,至少在家裡的時候不怕。
宥光不搭理你的第二十三次問話。
“不累的話我等會再來問一遍。”你嘀咕着,從椅子上爬下去,打開電視繼續看動畫片。
你靈魂的真實年齡早已脫離五歲,當然不愛看動畫片,但是除了動畫片沒别的選擇。
母親将電視遙控器收起來了,她以前似乎叮囑過,除了播放動畫片的頻道,絕對不可以看其他頻道,否則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如無意外,你願意遵守母親定下的規則,畢竟這個世界有點不一樣。
“叮鈴鈴——”
旁邊的座機電話響了,你看了一眼,熟練地拔掉電話線。
座機電話是用來報警的,隻能打出去,不能接電話,這是來自母親的另一條囑咐。
“叮鈴鈴——”
電話線被拔掉,電話鈴聲卻沒有停止。
母親還說過,鈴聲不停歇的話……
你深吸一口氣,拿起話筒,不等對面出聲,率先嚴肅道:“等死吧,媽媽已經記住你的位置了。”
電話那頭傳來奇怪的聲響。
你一點都不好奇,說完就挂斷。
晚上,母親帶回來一些東西,粉紅色的小書包和……一盆草。
她交代你明天去幼兒園上學,還讓你學貓叫。
“喵喵喵!”錄音筆裡傳出奶貓焦急的叫聲。
“寶寶要學得和這裡面一模一樣哦。”
“為什麼要學貓叫?”你總是對母親的行為感到疑惑好奇,在這點上和真正的小朋友沒有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