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貓靈,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希望貓靈隻是預感到有危險,提前躲起來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月亮升起。
今晚的月亮比昨晚更大,低矮了許多,泛着慘白的光。
你坐在客廳,守在窗戶前望着月亮,不敢打開卧室門查看母親的情況,怕将月光也帶進去。
月光灑在你身上,将膚色變得慘白,你覺得有些冷,裸露在外的肌膚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每錯開一眼,再望向月亮時,你就覺得它好像變大了一些。
起初以為是錯覺,但半個多小時後,月亮明顯大了一圈,你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月亮,半隐在一棟高樓後面,有半棟高樓那麼高。
這輪月亮不僅慘白、巨大,還如同一張薄薄的紙挂在天空,盯得久了,便一陣陣地寒毛直豎,無法長時間直視。
你披着條毛毯,趴在窗台上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阿嚏——!”你打了個噴嚏驚醒過來,才發覺氣溫驟降,冷得有些反常,手指都凍僵了。
擡頭看向窗外,卻隻見一片慘白。
定睛細看,才看到遠處幾棟高樓,高樓後的天空上挂着一個巨大無比、如同白紙剪出來的月亮,大得能占滿整個窗口外的風景,充滿壓迫感。
紙月亮上每一絲紋路,都如同山脈溝壑。
隻是站在家裡看着,心底便不可抑制地升起恐懼感。
與紙月亮的巨大比起來,遠處幾棟高樓就像小孩子的積木玩具,平日裡堅固無比的存在,好像能被輕易摧毀、壓倒。
你突然明白螞蟻第一次看清人類時的感受。
紙月亮裡像是随時會鑽出巨大無比的怪物,你心擂如鼓,拉上窗簾,不敢再看。
“阿嚏!”
你又打了個噴嚏,連忙裹緊毛毯,摸摸額頭,有些發燙,從電視櫃裡翻出上次發燒時候母親給你吃的藥服下。
希望這次不會再發燒,母親老是去外面抓來的那個醫生怪可憐的。
你躺在沙發上,把毛毯重疊起來蓋在身上,總算感覺多了一些熱度,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再次睡着了。
昨晚你就沒睡好,今晚就算心裡充滿恐懼擔憂,也扛不住了,五歲的身體強烈要求充足的睡眠。
第二天。
你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黑漆漆沒有半點光的眼眸,涼悠悠的發絲落在你臉上。
“早上好,媽媽。”你聲音有些沙啞,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好在沒有發燒。
母親直勾勾地盯着你,回道:“早上好,寶寶。”
你咧開嘴笑了笑,希望這樣的生活不要改變,昨天發生在母親身上的事情,簡直是一場噩夢。
“媽媽,我想去看看宥光怎麼樣了。”
你跳下沙發,撿起紅皮球跑出家門,看着被彩燈照亮的樓道。
“宥光,你在不在?”
他沒出現。
你往樓梯上走了幾步,邊走邊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