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光繃直了嘴角,目光沉沉地看着母親身後的你。
你看着他手裡拿着紅皮球,意識到剛才突然奪走紅皮球的是宥光的手,推倒你,讓你回到樓道裡的也是宥光。
雖然這導緻你摔了一跤,但你覺得宥光是在幫助你,剛才那種無法控制身體的可怕感覺還記憶猶新。
而母親也是因為你才會和宥光對峙。
你需要做點什麼,避免母親和宥光矛盾升級。
“媽媽,我沒事,跟宥光沒關系,是他幫了我。”你拉住母親,從她身後走出,把行李箱推到宥光面前。
他眼睛灰蒙蒙的,蓋住了目光中許多冷意,卻變得更像是盯住了獵物。
“宥光,這個是給你的。你一直不出現,我很擔心你。”你頓了頓,感覺他還是在生氣的樣子,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樓梯上玩你的皮球,隻是你一直不出現,我以為這樣能讓你出來……”
“沒有下次。”宥光面無表情地說。
“絕對不會有下次!你放心好了。”你又不傻,蠢事怎麼可能幹第二次。
既然宥光願意和你說話,就代表原諒你,原諒你那就是不生氣。
你主動去拉他的手,把行李箱放在他手裡,卻發現他的指尖有點虛幻,看得見,摸起來卻感覺到有一部分缺失。
你吓了一跳,縮了縮手。
宥光剛剛緩和點的臉色立馬一沉,推開你的手,童聲冷冷道:“别碰我。”
旋即拉着行李箱瞬間消失在樓道裡。
你盯着自己的手指,回憶剛才的觸感,他的手的确是缺失了一部分,希望那些将死的怪談能派得上用場。
不過,被宥光兇了,你還是有點不開心,母親摸着你的頭頂安慰你,把你領回家。
紅皮球被宥光拿走了,你沒辦法讓母親通過紅皮球去感應宥光的情況,隻能期盼他能撐過去。
就像期盼貓靈會躲藏得好好的一樣。
夜晚到來,白天與黑夜交界時,你緊緊盯着天空,想搞清楚一件事。
那巨大無比的紙月亮是從地平線升起,還是直接出現在天空?
沒用多少時間,你就知道了答案。
在黑暗降臨的刹那,紙月亮從天空中憑空浮現,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更加死寂。
面對巨大的紙月亮和它帶來的死寂,你心裡升起莫名的哀傷和孤獨,有種世界上隻剩下自己一人的孤寂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你覺得臉上有點癢,伸手一摸,竟摸到滿臉淚水。
你心情更難過了,把臉埋在沙發上嗚嗚哭泣,所有令人傷心絕望的回憶都在腦海中閃現。
哭着哭着,你想結束這一切,到廚房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坐在沙發上對着自己比劃。
但你突然有點困了,眼皮子開始打架,年幼的身體産生強烈的生理反應,告訴你應該閉上眼睛好好睡覺。
你很難過,想再撐一會兒,至少先結束掉這孤獨的一生,然而大腦已經開始進入睡眠……
“啪嗒!”
水果刀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雙眼緊閉,臉頰貼在沙發墊上,身體蜷縮着,呼吸逐漸綿長——
又一天,你醒來看到地上那把水果刀的時候,先是呆了一下,緊接着想起昨晚的事情,摸着脖子和手腕後怕不已。
昨晚你的情緒絕對有問題,差點就沖動了,還好五歲孩子到點就犯困的生物鐘拯救了你。
這件事你沒有告訴母親,你昨晚就待在紙月亮月光能夠照耀到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怪談會在這時候對你下手,那麼能夠影響到你的,隻有紙月亮了。
紙月亮是母親的克星,把這件事告訴她不僅沒有用處,還會讓她更擔心,萬一因為擔心你而從房間裡跑出來,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母親站在窗口,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