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

大家都嫌冷，何尤裡來時路還能見到零星一兩個人，進了公園，好像這世界隻留有欣譚恩和何尤裡。

不再見來人。

“我們要聊聊。”

何尤裡以廢話開場。

欣譚恩拍拍坐下的長椅，對站在她三丈遠的何尤裡建議:“要不，你先坐。我們坐着聊？”

“位置夠嗎？”欣譚恩說着主動往旁邊挪。

何尤裡坐下，擡眼整個湖面收入眼中。

“很漂亮。”欣譚恩輕輕贊歎。

“下雪會更漂亮，銀裝素裹，湖面會結一層薄冰，雪匆匆的下，人擡不起眼皮。”何尤裡擡臉，她平靜地講着，像嚼了粗鹽粒，假意的懷念下是無望。

欣譚恩若有所思。

“這是你的家鄉，從小生活的地方。”

“啊。”何尤裡短促回答，不想多說。扭頭對上欣譚恩的目光。

她的毛絨絨帽子看着既保暖又可愛，和欣譚恩的目光交流極其短暫，何尤裡視線上移，再次描摹女主的帽子。

“我們要聊聊。”欣譚恩微笑，她重複這句廢話。

何尤裡歪頭，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本筆記本，牛皮紙封面。

“我是你粉絲，可以先給我簽名嗎？”

“……可以。”沒想到何尤裡會提旁的事，欣譚恩反應了下才點頭。

欣譚恩利索簽名，藝術字龍飛鳳舞，何尤裡鄭重接回，瞧了一眼放回包中。動作小心翼翼，就差包書皮永久留念。

“哎呀。”欣譚恩發出難以置信的哎呀聲。

何尤裡聞聲動作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欣譚恩的錯覺，她放書的動作好像變快了許多。

“你平常主攻什麼類型的？”欣譚恩嘴角弧度加深。

“回答不了你。”

何尤裡實話實說。她清咳幾聲。

“咳咳......，我們啊，可不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何尤裡真聽不懂欣譚恩在問什麼。

“你不懂我要聊什麼。”

“不懂啊。”

女主終于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的大眼睛迷茫地眨，像被樹枝挂住鹿角的梅花鹿。

臉邊白色小挂球随着疑惑晃喲晃喲，欣譚恩也搞不懂了。

兩張臉面面相觑，紛紛陷入沉默。

那之前的謎語人對話都算什麼，算她倆聊得來？

女主不愧是女主，很快反應過來，她似突然感覺到冷般起身跺腳，邊眺望湖的對面邊轉移話題。

“天還挺冷，快到春天了吧。”

何尤裡反應不及，慢了欣譚恩半拍。

依舊坐在長椅一端，身子一動未動。

臉埋在長長柔軟圍巾中，隐隐綽綽看不清她的表情。

“三月。”她試着說完一整句。

“三月。”三月我們會見面。

不行。

依舊說不出口。何尤裡有些遺憾。

“三月确實要進入春天的地盤了。”欣譚恩接話。

她沒有聽出我的未盡之言。何尤裡半阖眼簾，于欣譚恩眼中這是很沒精神的表現。

“我也沒聽懂你的意思嗎？”欣譚恩問，“你看起來好失落。”

欣譚恩此時在猶豫。

腦中的系統在尖叫，聲音堪比尖叫雞。

“不要叫了。”欣譚恩内心嘴角抽動。

“天呐！！天呐！！！為什麼不報告總部，何尤裡她疑似人物覺醒。”系統如果有人形，那它肯定在繞着圈地大喊警告！警告！

系統不理解，它作為一串代碼，見證了欣譚恩的傳奇之路，他們可以說是最親密無間的搭檔，它為有欣譚恩這樣的宿主感到驕傲。

可在一起經曆那麼多之後，系統還是不能理解欣譚恩的全部想法。

“我們有錯在先，會錯意了。這先按下不表，人物覺醒被總部知道的結局你又不是不清楚。”

“成為我部的工作人員，這不好嘛？”系統運轉着後台，随時準備報告總部。

“我們不就是認為她是誤入的其他任務者所以才率先接觸的呀。”欣譚恩熟練地安撫她的老搭檔。“再者說，我們并沒有透露不該透露的信息。安心啦。”

“你想說最後結局都會向好吧。”系統哼了一聲，“我當時就該駁倒你的提議。”

欣譚恩哼笑：“别馬後炮了，你當時特期待和其他宿主的系統聊天。”

一人一系統在寒冬中伴着嘴，看似何尤裡還在場，實則她壓根沒有得到參加宴會的入場函。

何尤裡盯着欣譚恩的瞳孔，她在和自己說話，臉也朝向自己，為什麼感覺她在偏神和其他人說話呢。

“你想要我回答什麼？”何尤裡真情實感地疑惑，“我是你的粉絲，我們見面時間好像有些久了。”

何尤裡想回家了，她不想再談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