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擡起頭,有些茫然,“那個邪惡鏡子嗎?”
“對。”
姐姐很不爽了,她強壓着努火,身軀微微顫抖。
煩透了妹妹的問題,她為什麼一定要看什麼玫瑰花,為什麼每次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妹妹和她一起來到這個白房間。
她!不!需!要。
“彭”的一聲,姐姐帶着全身怒火踹向白房間的門。
門咯吱作響,竟緩緩開了。
陽光灑滿整個房間。
姐妹兩個齊齊愣住。
“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姐姐!”
妹妹興奮的跳起搖姐姐的手,而姐姐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以出去了?”她後知後覺。
“隻能出去一個人。”許久不作聲的鏡子講述這個規則,“你們兩個隻能出去一個。”
“………………”
妹妹還在抓着姐姐的手,她睜大眼睛,“姐姐這居然真是個邪惡的鏡子。”
姐姐掙脫妹妹的桎梏,沉默不語。
妹妹好似察覺到什麼,她望了望門外的陽光又扭頭瞧了瞧鏡子。
“姐姐…………假的玫瑰也會很漂亮。”
“我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白房間。”姐姐捂住臉,淚水從她指縫湧出,白房間還是白房間,淚水的滴落不算什麼。
………………
………………
………………
妹妹說希望鏡子後面是童話。
不知道你看了這個故事作何感想,我們需要見一面,再見一面,隻有你能幫助我。】
寫完疊成方塊狀,何尤裡捏起方塊紙,她對步驟已輕車熟路,方塊紙放進盛有混合着她一滴淚珠的水中。
“看看這次怎麼樣。”
上一次誤打誤撞和那個何尤裡獲得了聯系,何尤裡思前想後認為方塊紙之所以不會在水中消失不見是因為她和那個何尤裡本質是同一個人。
方塊紙在水中上下浮沉,何尤裡眼睛一刻不離水面,緊接着方塊紙不再動作,和凍住一樣。
她眨眨眼,知道這是成功了。
“夢裡見。”何尤裡嘟囔。
這邊忙完,雙手撐着洗手盆沿邊,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肯定會幫我吧。”
她有些不确定。
何尤裡收回手,走向卧室,拿出空白本随意翻開一頁。
——你有法子揭開循環嗎。
「沒有。」
——那思路呢?
「不是很清楚。」
——你怎麼了?
這人在生氣嗎,何尤裡納悶了,他在生什麼氣。
——你生氣了?
何尤裡問得時候又止不住苦臉,她悔恨的拍自己的手,寫快了,等反應過來已經問了。
他一個男主我問個什麼勁。
把崔林渡微信号發給欣譚恩行不行,想到這,突的想起那家夥微信号是假的,人家現在還用戶不存在呢。
她更不舒服了。
「短時間見不到你。」
何尤裡瞧着這句話,腦子反應了會兒,手比腦子快,很嚴實遮住這句話,她雙目微睜,表情更加鮮活。
能不能别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了,你喜歡錯人了啊,我不是欣譚恩,我不是那個和你生生世世的欣譚恩啊。
往兩邊瞥了瞥,何尤裡不知道怎麼面對崔林渡。
不,佰索。
「我這邊出了意外情況,再見到你要兩個月之後了。」
兩個月。
三月。
還有到三月的可能嗎?
——哦。
——所以你生氣?
「我幫不到你忙。」
何尤裡奇怪。
——沒有誰規定你一定要幫到我啊。
——報恩?
崔林渡沉默。
——你一直在做的是在報恩啊?
「現在不是。」
——不要擠牙膏似的告訴我,你在線下超會說的。
惜字如金的崔林渡和口若懸河的崔林渡,何尤裡想了想選擇中間。
——呃,我是指你說的話都很有效率,簡潔明了。
「你怎麼定義一次又一次的重啟,循環?」
他重又讨論起循環。
——你不這樣認為嗎。
「循環無始無終,也許在你尚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循環無數次。」
「這樣想想,再怎麼做也隻是刻舟求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