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勝利之後,大家最開心之際,被怪物付之一炬。
何等的慘劇。
他所珍惜的,他所留戀的,都将化為泡影。
于是佰索想要知道更多,在他看來劫數需要自己渡,全憑他人的幫助是行不通的,命運的齒輪依舊會照常運作,難不成以後一直找這位異世界筆友算卦?
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異世之人,她這次的幫助多半是心血來潮,賣個人情罷了。
饒是如此,佰索對何尤裡作出約定,不管如何,他都将竭盡全力幫助她。
懷着搜尋更多信息的目的,佰索重回怪物老巢————廢棄圖書館。
佰索由此去往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封面撲滿灰塵的書中世界。
适應過程崔林渡認為沒必要多說,不作贅述。
總之最後不知道是命運使然,還是天生便有這個緣分在,崔林渡踏上的那輛旅行大巴,有一名叫何尤裡的旅客。
是她。
看見她的第一眼,崔林渡在心中說道,是那個與我斷了聯系的何尤裡。
崔林渡自然有在這個世界适應過程中聯系何尤裡,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再有回應。
直到經曆循環重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想見她一面,崔林渡想,她還記得,保有記憶,不是另外的,别的何尤裡。
是她。
從徐毅風那邊看去能夠清晰看到佰索眼中閃過的奇異神采,待徐毅風想要辨别那是何種情感時佰索已垂落眼皮,大長睫毛擋住他眼中流瀉的情感。
接着兩個又說了一些話,崔林渡早已經記不清了不清楚,他當時因為什麼向徐毅風袒露心聲卻清楚記得。
糾結。
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提前知道了大家的命運,還需要和何尤裡聯系嗎?不需要了。
崔林渡清楚記得他重開一次也确實沒了和何尤裡聯系的想法。
當時的他還尚未明白這并不是一次單純的重新來過,隻當作與何尤裡的相處是一場不可再得的美好記憶,由此保留在心中。
可在發現何尤裡是何尤裡時霎時間一切就發生改變。
情感,理智都在勸他要繼續和她聯系,不聯系怎麼行,重開一次興許隊友們的命運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改變,必須由何尤裡告訴他預言才能安心。
但等到何尤裡真的告訴了他預言,崔林渡的心又開始不滿。
他還想知道更多,有關她的更多。
隻是如此便足夠了,為什麼還會想要再見一面。
每當這個念頭升起便會在他的腦海中盤踞不下,崔林渡難以探明自己的心思,他覺得這個念頭是有答案的,至于什麼答案,崔林渡想總不可能是喜歡。
誰的喜歡是帶有誘導和欺騙的呢,對着眼前何尤裡的筆迹崔林渡皺起眉頭,怎麼會是喜歡。
旁觀者清,崔林渡半隐瞞的,向徐毅風吐出心聲。
和徐毅風對話下來,崔林渡似懂非懂,原來自己是怕這來之不易的友情會消失啊。
記起來了。
崔林渡緩慢眨眼終于回神,眼中因出神思索而升騰的朦胧霧意散去,空留白仁黑瞳,不見情緒。
很快笑意從他眼中沁出,崔林渡想起當時的自己就感覺有病,矯情。
為什麼不承認自己的喜歡,再不堪,與以往自己認為的喜歡概念再不相似,那也是人世間的一種喜歡啊。
崔林渡支頭斂眸看向窗外,這個世界天黑的早,此時太陽懸空,綻放出柔和的紅,像鹹鴨蛋中的紅油。
無限偏向紅的沉色金光傾灑般淌在略反光的瓷磚地闆上。
這便是晚霞。
當時隊長說的是“那你得告訴她你要去找她才行啊,直接去風險太大了,不說出來是沒有意義的。”
沒有意義。
何尤裡要知道她對我的意義才行啊。
光并沒有透過他的漆黑眼瞳,似乎照亮了也隻是讓人驚歎他瞳孔的黑。
“…………”
李古良和徐毅風兩人不知何時握手言和了,此時雙雙抱臂一臉凝重的看着崔林渡。
徐毅風更多的是擔憂:“佰索這小子到底怎麼了,這件事對他打擊這麼大,居然從頭到尾就說了剛才一句話,到現在還在發呆愣神。”
他聲音很小,語氣中滿是擔心,“臉色變得跟調色盤似的。佰索從沒有過啊。”
“思.春呢,唔——”
李古良的話從牙縫中擠出瞬間得到徐毅風手肘攻擊,“開玩笑啦,好吧,我确實感覺他在想什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