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響聲過後，何尤稻的聲音傳進崔林渡與何尤裡的耳朵。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們，除了那個問題之外，其它的你們随便問。”

上次何尤稻敲得突然，何尤裡這次聽清這房間的門不是“實心”，因為何尤稻敲下去發出的聲音非實實在在的悶響。

“空空空。”

何尤稻有節奏的又敲一次門。

“姐姐，姐夫，不想看煙花，放孔明燈也行。”

不太對，為什麼一定要出去。

何尤裡皺眉，找理由拒絕，“我們走了一天，很累了，想早點休息，明天吧。”

“…………”

“哪還有什麼明天，”何尤稻的聲音陡然變得悲傷，好似被戳到痛處，“你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何尤稻陷入無邊的呓語，聲音模模糊糊傳進屋内。

“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

何尤裡試探性問道。

“你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何尤稻不搭理，仍舊一味地呓語。

崔林渡也加入，二人又說了幾句話，企圖與何尤稻搭話，回應他們的仍然是無邊的呓語。

無語回頭，何尤裡沖向崔林渡一臉生無可戀，“我就說吧要自己寫劇情，她現在幹什麼咱們都不清楚，和跳過重要劇情似的。”

崔林渡沒出聲，把平鋪在床單上的那張紙快速疊成方塊形狀塞進兜裡。

何尤裡奇道你在幹嘛。

“她也許會突然撞門而入。”崔林渡一本正經解釋。

何尤裡：…………

“哈哈哈，”忍不住發出笑聲，崔林渡似産生幻覺般不确定的看着何尤裡。

何尤裡被他誇張的樣子逗得更厲害，強忍着，幾乎要笑出眼淚。

她明明笑盈盈的，偏還要努力正神色，“那個，你說得沒錯，要小心點才行。”

崔林渡定定看着何尤裡笑，眼睛一眨不眨。

“姐姐，姐夫你們在不在啊？”

門外的何尤稻“好了似的，她緊貼門，“姐姐、姐夫要不要一起放孔明燈啊。”

何尤裡開了個門縫，“姥姥應該休息了，她聽不到我們說話嗎？”

何尤稻通過小縫打量何尤裡一圈，冷不丁問：“姐姐，姐夫沒在屋子裡嗎，他肯定在，是吧？他怎麼不過來。”

“他在不在和你沒關系。”何尤裡不搭理何尤稻莫名其妙的問題，緊緊擋住何尤稻往後探的視線，“你到底想幹什麼？”

何尤稻黑亮的眼睛睜圓，與何尤裡不同，她的瞳孔大很多，眼角較為圓鈍，很顯無辜，在未開燈的屋外猶如洋娃娃的眼睛。

“一起放孔明燈啊，從小就想放可惜找不到機會。”

現在也沒機會。

何尤裡表情一言難盡，“你知道吧，這鎮子…………”

“沒有人了啊，”何尤稻搶話，“鎮子空好久了，不會有人來。”

“………的前面是一片森林，放孔明燈很危險。”

“…………”

何尤裡眼瞧着對面的人臉色變得冷漠。

“這個夢境不會影響你的現實就行，我擔心會因此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何尤裡時刻關注着何尤稻的表情變化，見要逗得她惱了，不緊不慢找補。

“不會的，隻有現實影響夢境的份兒。”何尤稻臉色緩和不少，還打趣，“要是夢境能影響現實，想都不敢想。”

“不放煙花，放孔明燈，出去放。”何尤稻再次提議，像剛學會說話的兒童，反反複複說這幾個詞。

何尤裡頭皮發緊，在夢中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我們會去。”

崔林渡出現在何尤裡身後，大約一拳的距離。

“好好。”何尤稻聽見肯定答案後止不住的點頭。

“那你們快點準備，穿好衣服，外面冷。”

何尤裡關上門，還能聽見何尤稻的聲音，“我先不走，就在這裡等你們。”

“這是什麼必走劇情嗎？”何尤裡小聲吐槽。

“很有可能是。”崔林渡小聲回。

這樣被何尤稻一搞，也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二人皆是一靜，誰也沒有再說話。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崔林渡，何尤裡突覺自己的衣服鍊子很好看，看了沒完。

“先口頭答應，最好不去。”

崔林渡率先開口。

“拖一拖，熬一熬，在這裡等待醒來。”

何尤裡不想再做小闆凳，她轉身坐在床上。

“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快走吧。”

何尤稻興奮地在門外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