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知道了,不會去。”
何尤裡說。
“啊。”徐毅風愣了一下,咽下沒說出口的解釋。
李古良不再站着,随意找了書房角落的椅子坐下,他坐下的同時嘶了一口氣,徐毅風那一鐵拳打得真不輕。
“你在找什麼,說出來沒準兒我們能幫你?”
何尤裡尋聲看去,李古良嘴角含笑,定定看着她,話中也是盎然笑意。
興許是覺得有趣,興許是何尤裡看了過來,李古良有樣學樣,暗戳戳打量一遍書房,“也是,剛來不久對周圍環境不熟,想找個東西怪難的。”
“要找什麼呢?”
徐毅風反應過來,“啥時候坐下了你。”
他回頭,對何尤裡明顯緩和了語氣,“何尤裡,對吧,這小子自然熟,說話不帶腦子的,是特意來這裡的嗎?”
何尤裡已斂去了神色,她搖搖頭,面露茫然,“上一秒還在家裡讀一本書,下一秒感覺不對,好像一切都變了。”
是啊,大變樣了,世界變了。
說到最後,何尤裡的語氣染上沉重,頗有些咬牙切齒之意,不過這種陰森感覺轉瞬即逝,再看去笑容清淺,夾雜剛剛好的為難,仿佛其他人的錯覺。
對于對面兩人接二連三的問題,何尤裡絕口不提一字。
“佰索家中,”何尤裡不适應的頓了頓,頂着兩人看過來的目光,說,“佰索家中有廚房嗎,不好意思,餓了。”
徐毅風:?
李古良:?
徐毅風和李古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顯然易見的愕然。
“呃。”把何尤裡的詭異停頓理所當然處理成了不好意思,徐毅風指指窗外,介紹情況,“他家沒有,一般都是院子的人一起吃飯,院子裡有個大廚房。”
“喏,最外面連着那個,在這兒看不見就是了。”
那你指什麼。
何尤裡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李古良插嘴,轉移了注意力,“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都不太會做飯,随意吃些行嗎。”
何尤裡:“随意是指?”
她絕沒有挑剔的意思,想起崔林渡說的農家樂,何尤裡難免會往小雞炖蘑菇、豬肉炖粉條或者炖魚那邊想。
以免誤會意思,她連忙打補丁:“吃個饅頭鹹菜就行,可不可以領我去廚房,我能自己做不麻煩你們,行嗎。”
李古良沒說什麼,坐在一旁,不怎麼規矩,像個懶洋洋偷懶的大貓。
徐毅風靜立在門前一尺,眉骨輕輕隆起,整體氣質教人不可小觑,他蹙眉想了想,答應帶何尤裡去。
“隊長可以幫你打下手,這總不能拒絕吧?”李古良語氣悠然,音調輕,說話總帶笑,像羽毛在空中打轉。
“謝謝了。”
何尤裡點頭緻謝,起身跟着徐毅風出了書房。
徐毅風十分紳士的停步等何尤裡走出再關門。
“他不去?”
“他是最不會做飯的那個,做的不好吃。”
何尤裡順心一提,得到答案便不再在意,心裡想起和崔林渡的聊天。
據崔林渡說他的廚藝不太行,來到何尤裡的世界才開始有所長進,以前會做的隻有熬粥。
能長那麼高真是難為他了,何尤裡想起崔林渡的成長經曆,心裡緊了緊。
“在想什麼。”
徐毅風走在前面,何尤裡擡頭僅見他寬壯的後背,步伐沉穩。
“嗚嗚嗚~”
是風吹,人類哭嚎般的風聲,何尤裡擡頭,想看對方的表情,尚還沒答話,被風沙撲了一臉。
我天。
她一個閃躲,當機立斷緊跟在徐毅風背後。
“天氣,一直都這樣啊。”何尤裡扯着嗓子說。
隐隐約約聽見徐毅風的笑聲,他笑得聲音應該很大,蓋過了風聲,随即牽扯擠動的背部肌肉也證實這一點。
“你們那邊,佰索說過,四季分明,擡頭就能看到星星,是不是啊。”徐毅風微微側頭。
說話斷斷續續。但何尤裡心裡無比歎服,這麼大的風,能說話不吃一嘴沙子也是厲害。
“沒那麼好,”何尤裡謹慎地實話實說,“初春下了一場大雪,餘下幾場小雪,想要擡頭看到星星不能在城市,很少有人仰望星空了。”
“那幹什麼。”徐毅風聽到雪,眉頭動了動,扭頭看她。
何尤裡邁進廚房,她與徐毅風稍稍錯開,屋内陳設一覽無餘。
沒看到冰箱。
“去遠方,旅行,擡頭看到星空,周圍是山或水,或者本就不在乎這些,城市燈火讓人迷醉,總有選擇。”
總有“那幹什麼”的選擇。
“真好啊。”
徐毅風背靠牆壁,“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
在找原著。
如果原著沒随着我過來,崔林渡又穿過去了…………我怎麼回去。
何尤裡随着他這句話,眼睛在廚房陳設上遊移,她突然擡眼與徐毅風對視。
徐毅風端地四平八穩,反而微笑扯的更大,笑容爽朗,“面吃不吃,讓客人吃饅頭鹹菜什麼的,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