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排除他演戲的可能性,劉他不認識我,看樣子沒有以前的記憶。
如果是演的話,何尤裡無話可說。
娛樂圈位面人均戲精,影帝視帝遍地走,是個人就能拿小金人大滿貫,何尤裡眼拙,劉健陽表面退役電競選手,實則是以後的演藝界紫薇星潛力新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探探嗎?」
何尤裡沉吟。
她寫。
——我們的計劃和他無關。
何尤裡沒在十次預知夢中見過劉健陽一次,即使上一輪劉健陽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但還不足以讓何尤裡将他考慮在内。
「不确定因素。」
興許會成為隐患。
不需要崔林渡說清,何尤裡腦海自然而然冒出他的未盡之言。
——保證計劃的大方向沒問題便可,沒必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不能顧及失彼。
遙想當年何尤裡還是一個計劃狂,一個愛宣稱走一步看一步享受當下、背地裡偷偷使勁的複盤愛好者,不曾遭到循環的毒打。
而在經曆了這幾次循環後,何尤裡進化了。
她目前對計劃中的不确定因素适應良好,無任何不适之處。
——辦完□□□了嗎?
何尤裡适時轉移話題。
筆下的顯出字形,三個□□□尤為紮眼,面對此許久未見不同尋常的一幕,何尤裡卻面色如常,不為所動。
因為這是她手動打的碼。
「一切和之前無異,沒留活口。」
何尤裡眨巴眨巴眼睛,挺好,慶功宴正常進行,怪物一個沒留,沒有發生意外。
——我記得你今要和隊友們一起賞月,難得的月亮。
崔林渡那邊靜了一瞬。
「你還記得。」
何尤裡歪歪頭。
——當然,當時你很激動的樣子,難免會感到印象深刻嘛。
「…………有嗎?記得筆觸挺平靜的。」
何尤裡忍不住翹起嘴角。
——别想耍懶。
「那可能确實激動了點。」
崔林渡勉為其難承認。
——哎呀,别這樣不情願嘛,我也很久沒見到又大又圓的月亮了。
——你現在在哪裡,還在以前那個小房間裡嗎?
「嗯,現在在以前的那個基地房間中。」
崔林渡肩頭略倚牆,窗戶緊閉着。
釘有加固木闆的窗子牢牢封死,日頭正盛,偏偏屋子裡沒有一絲光亮,像是加了一層透明的厚窗簾,屋内昏暗又寂靜,寫字時紙張發出“沙沙沙”的摩擦音,崔林渡偏頭看了一眼窗外。
他的房間偏靠外,窗戶是何尤裡世界市面上的不怎麼使用的類型,單扇,上下兩層玻璃,最底下别有鎖扣,開閥匝向上提,隻能打開下面那一層,上面是固死的。
和以前從窗口探出賣吃的的窗戶差不多。
「那本書,我從圖書館中拿出來了。」
——布局和我知道的那個像嗎,記得你說的是去陽台看月亮,是露天陽台還是室内陽台。
何尤裡寫完反應過來崔林渡上一句說的什麼。
——啊。
——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在另一個世界,崔林渡抿唇。
無可奈何地歎口氣。
「是看了月亮,不過不是在陽台,是在基地外驅車看的,說陽台是為了掩飾我這邊的具體情況,随口捏造的。」
除非有任務否則他們不會踏出基地這個鐵皮屋子半步,平常一切活動皆在這個偌大的基地中進行。
何尤裡“唔”一聲。
——我可沒有要呈堂證供的意思,單純想問問怎麼賞的月。
「我知道,不想騙你。」
——沙子那麼多,大家得是一起戴着面具賞的月吧?
寫着寫着何尤裡忍不住笑出聲。
能想象出那場面了。
「沒錯,當時很感慨,充滿希望似的,都覺得之後不會有比這更難的了,現在想想那畫面挺奇怪的,像搶銀行失敗了,尤其還有人哭。」
崔林渡不但承認了何尤裡的猜想還十分不講義氣的爆料。
——啊?誰哭了,是我認識的人嗎。
何尤裡嘴角弧度加大,她感到新奇,似乎自己也在他們之中,正在那車上迎風戴着面具觀賞新生的月。
「隊長,喝醉酒了,吱哇亂叫,把面具拿走,哭得像河馬,吃了一嘴沙子。」
——哈哈哈哈哈。
崔林渡忍笑,垂下黝黑的眼睛,指腹落在文字上,在心中描摹何尤裡此時的模樣。
這讓他食不知味。
“好想你。”
“想見你。”
舌尖慢慢吞吐字詞,崔林渡眼睫阖上,遮住不宜流露的眼中的晦澀癡迷。
他寫。
「他自己後來也記得,不讓我們提,要不和他對打,隊長近戰強,少有人能敵,他這麼一說,我們隻能維護他的面子了。」
何尤裡全然不知崔林渡此時在想什麼,她的吐槽無處吐起。
被崔林渡這麼一說,要是他們建一個小群,何尤裡敢賭五毛錢的辣條,徐毅風徐隊長會将群取名為相親相愛一家人。
太大家長了。
——大家都在一起,他心裡肯定是高興的。
都還在。
「嗯,确實應該多關照關照他,不能老揭他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