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風摩擦下巴,他随口一問,沒想着佰索會回,自然也沒想接下來要再問些什麼。
沉默一瞬,徐毅風若無其事把話題拽到一開頭問佰索的問題,好歹沒有忘掉來書房和佰索聊天的目的。
“不管怎樣日記什麼的也在,往書桌上堆了這麼多,不知道的以為你要突擊考試呢——在書房窩了這麼多天沒找到你要查的事?”
崔林渡無言點頭。
徐毅風别過臉,心裡暗自嘀咕,佰索和個小孩似的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叫佰索,我還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叫徐毅風呢,關鍵通過查日記本真的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嗎……?
徐毅風自認為不可能。
佰索突然進入叛逆期了?
不應該啊,徐毅風腦海剛一浮現出這一想法立馬又被這位敢死隊隊長抹掉。
沒聽說過二十來歲還有青春期。
他悄悄試探:“佰索啊……”
崔林渡再次擡頭,露出詢問的神情,好像在說怎麼了。
徐毅風清咳一聲,“你看啊佰索咱們現在也是好起來了,有想過未來嗎或者想過以後去幹什麼嗎?”
崔林渡反應遲鈍似的眨眨眼,片刻緩緩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我喜歡一個人。”
徐毅風瞪大眼睛,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不由好奇,“我認識嗎?”
崔林渡張嘴。
“你目前不認識。”
“居民?”徐毅風心想可以啊小子,難怪慶功宴也不來敢情想要分享喜悅的人沒在這裡啊。
“不是。”
“網友?”徐毅風的表情堪稱匪夷所思。
咱們這個條件還能網戀?不能吧?
崔林渡微微睜大眼睛,“怎麼會地上沒有這個條件。”
“我想也是。”
徐毅風猜來猜去猜得他抓耳撓腮。
“等等,”徐毅風制止崔林渡再次張口,當即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崔林渡擡眸閉嘴,徐毅風站起身來回走了兩圈。
他嘶了一聲,像是突然碰到什麼難解的問題。
“不是故意打斷你啊佰索,主要是我太抓耳撓腮了,比起你的答案我更想知道那人喜歡你不,喜不喜歡。”
崔林渡陡然陷入沉默。
在沉默的間隙中,徐毅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停在臉上,心裡涼了半截,崔林渡的反應不打自招,那女生指定不喜歡他。
要不然佰索開頭幹嘛不肯說我以後要和一個人一起生活,這個人是我喜歡的人,是他不想嗎,不是,是他不能啊!
徐毅風心裡瘋狂地長籲短歎。
“………”
短暫的沉默後,崔林渡斟酌着開口:“她最起碼是我的夥伴。”
“…………”
徐毅風臉上的認真好奇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他爆出一聲驚天大咳,開始猛烈咳嗦,那聲音崔林渡聽着隊長的肺恐怕都要跳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崔林渡起身倒水,摸了摸溫度剛好随即遞給徐毅風。
徐毅風連聲感謝,邊咳嗦邊接過水,擡水杯吞咽下肚,壓住自己的真實的反應。
他随手抹去從下巴處淌下來的水漬,“佰索,你這話說的,我聽着怎麼這麼不靠譜呢,也就是說你不能确定她喜不喜歡你。”
徐毅風說完眼睛都不眨一下,竭力瞧崔林渡的反應。
不成想,崔林渡和沒聽見似的,自從給徐毅風倒水後便沒再坐回原來的位子。
他轉身抽出身後書架上的一本書——基地的唯一的書房唯有一個好處,書多,說是書房不如說是閱覽室,這地方誰都可以來,并非任何一個人的獨屬。
徐毅風不明就裡八卦之火又在熊熊燃燒,心下琢磨難不成是讓我幫他分析分析信啥的,接過一瞅,一本通體漆黑似闆磚的大厚書。
他手上不由掂了掂,估摸有個半斤重。
“不翻開看看?”
借着徐毅風打量外加翻閱書本的工夫,崔林渡抽空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在徐毅風的旁邊的旁邊。
崔林渡與徐毅風中間隔了一個小茶幾,把水放在這不怕打濕書,崔林渡于是沒再坐回原來那個大紅木桌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