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驚鴻挑了挑眉,一本正經道:“賣藝不賣身。”
宋以純微笑,還想再言語戲弄他兩句,哪知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他打開手機,看着來電顯示的“宋以聲”,剛剛生出的那點興味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被煩躁取而代之。
但他已經習慣僞裝,向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負面情緒。
文驚鴻看了看他正在響的手機,十分貼心道:“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将電話挂斷,宋以純微笑道:“現在把你放跑,萬一你抵賴呢?”
對方有些無奈,失效道:“你不是有我的聯系方式?随時聯系我。”
他又很快補充,語氣溫和:“我不會跑的。”
得到對方的承諾,宋以純和對方口頭上道了個别,找個沒人的地方,将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的主人似乎有些怠慢,鈴聲嘟了十幾聲,才剛剛接通。
一接通對方就撂下一句話:“爸爸在家等你。”
對面的聲音很冷漠,說的話也很簡潔,似乎不願意和宋以純多交流,很快又挂斷了電話。
宋以純早已經習慣了宋以聲對他的厭惡,倒也沒有感到不舒服,隻是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想着回去應對宋父的話術。
回到宋家,原以為對方找他,是為了什麼正事,哪知道宋父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陣數落:“你已經有對象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害得我在柳家那兒丢了那麼大個人。”
宋以純沒有因為他的責怪難受,隻是有些奇怪地反問:“那位柳少爺告狀了?”
但就算是告狀,消息也不該傳的這麼快才對。
宋父兩條眉毛豎起:“你們約會的地方,你弟弟正好在那兒,他看見了打電話告訴我,否則我還不知道你一直瞞着我。”
宋以純明豔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譏诮與刻薄:“如果是他,那倒不意外。”
“你什麼語氣,你弟弟他……也是為了關心你。”
宋父原本想再數落他兩句,但提到他的小兒子,語氣也有些不自然,隻能生硬轉口,“你那個戀愛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以純笑了笑,“原來您也會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小道消息,一切隻不過是一場烏龍。”
他将文驚鴻編出來的理由,原封不動轉述出來,也不管宋父信不信。
宋父聽着,隻覺得太過荒唐:“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搗鼓這種玩意兒?”
宋以純不置可否。
宋父暫且将那個神秘的對象抛之腦後,轉而問道:“你覺得柳家那小子怎麼樣?”
宋以純中規中矩地回答:“中規中矩。”
宋父皺眉:“這算什麼話。”
宋以純換了個詞兒:“不好不壞。”
宋父隻揀自己想聽的:“既然不讨厭,那就繼續接觸吧……不要再鬧出今下午那麼丢人的事。”
他當時接到宋以聲的電話,聽到宋以純被卷入劈腿事件,做出讓劉佳下不來台的事,肺都要氣炸了,還好隻是個烏龍。
宋以純看着宋父不斷變換的臉色,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不由得心下冷笑:就算是真的,這位同樣出軌的父親,又有什麼立場指責?
回想起以前的事,宋以純目光微寒。
因為心裡膈應,他也不想再待在宋家過夜,打了個車回到市中心。
此時天色已接近傍晚,城市的霓虹燈亮起,色彩交錯,孤身一人,極其容易迷失在這繁華中。
無邊的寂寞漫上心頭,宋以純思索着回租的公寓,還是去酒吧厮混一晚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暴躁的男音:“就是你勾引我女朋友?!”
宋以純轉身,面前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因為來的太過突然,他閃躲不及,正好打在嘴角。
疼痛感慢半拍地席卷而來,宋以純抹掉嘴角的血,盯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暴躁男子,溫和問詢:“你是?”
哪怕在這種時刻,他依舊能保持風度。
但他這副作派,無疑讓暴躁男子更生氣了,“操了,你這個小白臉裝什麼裝!勾引我女朋友還不承認是吧!”
他吼這一嗓子,身邊不少路人停下來駐足觀看,純純當樂子看。
宋以純不喜歡被圍觀,忍下心底的不适,“你女朋友是?”
“陳瑩瑩!”
宋以純對這個女生完全沒印象,隻能搖搖頭道:“我不認識她。”
暴躁男子聞言,更是怒不可遏,舉起拳頭就要再動手。
此刻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女生,拉住暴躁男子的手臂:“你瘋了,你做什麼!都說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
男子:“什麼關系都沒有,那你手機相冊裡怎麼會有他的照片,微信還和他聊的那麼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