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純毫不猶豫地拒絕:“都說了,不要和我有肢體接觸。”
文驚鴻卻堅持道:“我想抱你。”
他的神情溫柔而堅韌,卻莫名多出些偏執的意味。
鬼使神差的,宋以純點了點頭:“那我們抱一個吧。”
他話音剛落,文驚鴻直接一個大鵬展翅,将宋以純一整個熊抱住。
被對方箍得死死的宋以純:“……”
這安慰人的方式,過于野蠻了。
隔着衣服,有種隔靴搔癢的意味。靠得太近,宋以純能聞到對方洗衣液的香味,和他用的是同一款。
宋以純後知後覺,他在和文驚鴻同居。
他的臉噌的一下紅起來,像火燒雲一般,漫上整個脖頸,粉粉白白的,煞是好看。
以為是皮膚饑.渴症發作了,宋以純緊張地推開,語速有些快:“都說了,不要和我有肢體觸碰。”
他現在這幅模樣,原以為對方會取笑他,卻見文驚鴻眼眶居然紅紅的,下一秒,一顆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
宋以純:“?”
文驚鴻面無表情地将滴在臉上的淚水擦掉,低聲道:“失态了。”
這個是真失态。
宋以純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在搞什麼呀?”
怎麼還有聽着聽着,就聽哭了的?
文驚鴻非常嚴肅地告訴他:“你要理解并原諒這世界上有淚點低的人。”
宋以純看着他這張俊秀的帥哥臉,越聽他說話越想笑:“你不會就是傳聞中的淚失禁體質吧?”
“不是,我不是淚失禁體質,”文驚鴻有些别扭地轉頭,“好了,我們出去買點小吃吧,這桌上的菜都冷了。”
他非常生硬地轉移話題,并希望對方不要再提這件事。
宋以純是個通情達理好說話的人,隻在心裡默默笑了幾分鐘,面上不顯,并相當順從道:“好,今天我請客……要不要再請你喝杯奶茶,補償一下你今天失去的水?”
文驚鴻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許再提。”
宋以純笑得純良:“好。”
兩人随意買了點炸串填肚子,但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事,文驚鴻的興緻不是很高。
向來厭煩别人垮臉的宋以純,卻莫名不讨厭他這樣,甚至生出了一點微妙的心思,想逗這人開心一下。
這種感覺并不壞,于是他說:“我記得,昨天你說要去吃小蛋糕,要不我們現在去?”
文驚鴻:“你還記得?”
宋以純瞥了他一眼:“小哥哥,我在你眼裡是得了老年癡呆嗎?兩天前才說過的話,我怎麼會不記得?”
文驚鴻被他這麼一逗,心情好了大半,有些無奈扶額:“你每次這麼叫我,我都心頭一緊,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宋以純微微一笑,眼角的紅痣熠熠生輝,“那我叫你小鴻,如何?”
文驚鴻一愣:“小鴻?”小紅?
宋以純掴掌輕笑:“我覺得這個稱呼很有意思。”
文驚鴻也有點想笑,但還是闆着臉道:“沒有意思。”
聽着像女孩子的名字。
宋以純故作無奈:“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太難伺候了。”
文驚鴻看他故意裝出無奈的表情,隻覺得很是可愛,心頭一軟,“随便你怎麼叫好了。”
他确實也不在意,喜歡的人無論怎麼稱呼他,都是開心的。
宋以純不知他的心思,隻是輕笑:“剛才都是玩笑話,其實你在我心裡還是哥字輩的,我占便宜稱呼你為小鴻小文,那就成大逆不道了。”
文驚鴻搖頭:“我不是你哥。”
他想了想,換一個說法道:“我們現在是伴侶,并非兄弟。”
他非常希望對方能意識到這個事實。
但宋以純的重心顯然不在這裡,而是有些驚訝:“其實你挺喜歡小鴻這個稱呼的吧,隻是不承認,這就是口嫌體直?”
文驚鴻不理會他的打趣,看着前方的路,突然停了下來。
宋以純原本還在笑,見他突然停住,下意識問:“怎麼了?”
文驚鴻沒有時間回複他的問題。
他看着走到他們面前的一對中年夫婦,輕聲道:“爸,媽,怎麼在這兒遇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