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吧……”邊亦的聲音弱弱傳出來,知頃品味了下,覺得不對,不得不稍稍向後傾身子,去看邊亦的臉。
就見後者耳朵和脖頸皆是一片粉紅,見他看過去,神色還不自在的左右亂瞟。
知頃眨眨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捧起邊亦的臉頰,輕輕親了兩下。
“好可愛啊,師尊。”
——
外面确實打得頗為激烈,情況也十分緊急,從意義上來看,這不應該算是任何一場頗為持久的戰争,反而是一種突擊戰。
隻是對方似乎對奪取性命并無太大的興趣,非要說的話,他們或許想要争的是百姓京城的管理權。
知頃和邊亦回到萬劍宗的時候,這裡已經再次成為修真界的集中會議中心,他們師徒二人都是劍修,作為幾大宗門的武力擔當,自然毫無疑問被分了戰場任務。
隻不過是第二批精英隊,還可以休息幾個時辰。
淩風正好在這個時候扛着長劍回來修整,嘴上還在罵罵咧咧,仔細聽一下,大抵是說各家宗門這幾年教育松懈,以至于在戰場上很多弟子打不出全部的實力。
還有一些則是百姓喜歡從中作梗,添大亂,想找别的宗門找些合适人選去管理一下。
正說着,她扭頭看見了知頃和邊亦,她眼睛一亮,先是問了安全問題,又是說了現在情況,最後嘟嘟囔囔吐槽了好半天。
末了,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師侄,你的那隻藍色胖鳥變成人了!”
知頃:“……藍星?”
他一頭霧水的看着淩風,追問道:“什麼叫變成人了?那他現在在哪兒?”
淩風道:“她一直都是靈獸吧,應該是上天庭的産物,反正我們這邊的靈獸沒有變成人形的例子……她喊着什麼要報仇啊什麼的就沖上戰場了。”
知頃:“……?”
淩風還補充道:“而且她似乎和司馬淳認識,司馬淳見了她拔腿就跑!”
知頃無奈的笑了笑:“或許是司馬淳他害怕鳥吧。”
藍星之事,在打聽到她戰功累累在戰場待遇還不錯之後,知頃就也不在意了。畢竟比起這個,還有更加值得關注的事。
奚舫和知頃分道揚镳之後,又和常衡一起來萬劍宗,順便把白菖一并扔了回來。
衆人這才知道,江惑應竟然并不在愛神的姻緣簿子上!
愛神這簿子能記錄每一個人生命中的心動和情誼姻緣,而邊亦的簿子上和江惑應并沒有任何重合的部分。
換句話說,邊亦并不喜歡江惑應,而江惑應其實也不喜歡邊亦!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詫異,隻有知頃的心頭稍稍恍然。
在那天他和邊亦才回到萬劍宗的下午,那個江惑應聲嘶力竭告白的下午,他就感覺無盡的茫然,那時候他隻是想着那種誇張的情感,或許來自全情的宣洩。
但是現在看來是扮演出來的,那麼所有的誇張和不計後果,不近人情,倒也變得格外合理起來了。
這時白菖道,江惑應在進入自己門下之後,一直都對邊亦的态度很暧昧,雖然宗門内都知道他似乎對邊亦有愛慕之情,但是其實白菖他并不能确定那種情緒歸為何類。
他會常常見邊亦,但是卻會把邊亦給的物件随手扔在房間裡,有幾次白菖去找他的時候,發現那些藥瓶上甚至落了層灰。
當事人邊亦面對這樣的事實時很鎮定,奚舫早就重新化□□神模樣,這種情愛話題是她喜歡的,不由的打趣問道:“什麼感覺?”
邊亦輕輕搖了搖頭,問道:“我能麻煩您幫我看一下别的嗎?”
“什麼?”
“我的命數因果中,到底還有誰。”
鬼王、魔尊、舊友、撿到的孩子……每個人的态度都暧昧不明,嘴上行動都是些愛愛恨恨的,而邊亦卻真的在這些經曆中體會到苦痛。
那些人叫着喜歡自己,但是卻總叫自己陷入痛苦的旋渦。
奚舫聞言笑了:“你的命數簿子非常簡單,上面從始至終,隻有一條紅線。”
她指尖隔空順着邊亦的胸口描摹了兩圈,随即向身側移動,最後又輕輕點在知頃肩頭。
“而終點在這兒。”
所有人都輕輕“啊”了聲,隻有兩個當事人面不改色。
奚舫美滋滋的看着衆人驚訝的神色,最後才向下揮了揮手,示意衆人看向她,“但是現在我還有個更重要的事兒要說。”
“魔族和鬼界,是想要驅使人界,和他們一并打造一條通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