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備選!比起你小七選了我,我才是小七的第一選擇!對吧?!小七!”
“……”
“哈,需要奈的肯定就是底氣不足的反應哦?奈的選擇?那又怎樣?我和你不一樣,是姐·姐·大·人選定的。”
場地圭介雙手環胸,擺出了“官方認證”的氣場。
“……”
“你——?!啧!那又怎樣?!小七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小七?”
“……”
我看着雙眉倒豎的人歎了口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偷聽的。”
“——!欸?偷、偷聽?才沒有這回事哦。”
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應援,信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在我的審視下底氣不足地轉移了視線:
“我很老實地呆在原地,直到剛剛才過去的。”
我捕捉着視線飄忽的人在不經意間落下停頓的地方——信手腕間那本被外套遮擋的同心球顯露了出來,正隐隐透出藍光的餘晖。
“……”
“——!”
“唰”地一下把手背到身後的人就像做錯事被主人訓斥的狗一般委屈,
“不、不可以沒收!我有好好聽話!老實地呆着了!”
為什麼隻有在這種事上腦袋才特别靈光呢……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好像還沒有教他這麼複雜的用法吧?
“因為很無聊啊,這種小事難不倒我啦。最開始的确隻有模模糊糊的感應,在之後就……啊。
在、在之後也隻是模模糊糊的感應哦?才沒有在偷聽!”
“……”明明已經暴露了的說,真努力啊。
“所、所以說。嗚……”信垂頭喪氣:“對不起。”
“不,讓你不安是我的錯。”
我輕柔地拍了拍低垂的頭:“能老實認錯很了不起。但是,下次不可以了。好嗎?”
“……”
掌心下柔軟的發絲輕輕地蹭過手指,信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忍耐的。”
“唉。”
從遠方傳來了大大的歎息聲。
本在松野千冬和羽宮一虎的幫助下,将自己胡亂生長的頭發修剪的場地圭介擺上了一如既往的嫌棄表情:
“從之前我就想說了,像你這樣寵溺的教育方式隻會讓人得寸進尺,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哦。一味地嬌慣可不會讓人聽話。就算你瞪我也沒用。”
我将信那顆忍不住擡起瞪視的頭按了下去。
不過,這種模式的确少見于我和阿信之間。……倒是千冬……
嗯。不由自主地遵循起那個模式了。
“就是呢,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真是讓人看不過眼。”松野千冬不屑地哼了一聲。
“話說回來,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版本沒有更新的羽宮一虎一邊羨慕地看着手中的頭發,一邊好奇地瞥過來一眼。
“……”掌心下的腦袋開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絕對是因為使用了讀心能力吧。
雖然但是……稍微有點好奇吐槽内容。
“那個暗地裡比我還喜歡撒嬌的人在不滿說摸摸頭明明是他的特權。至于那個秃子則是認為我很挫。”
彎着腰接受我蹂躏的人按照我的要求平鋪直叙:
“而那個剛剛還在暴走的人反而在憂心我的安全性。哼。不滿也沒有用,說起來,這可是那個撒嬌怪教我的。”
羽宮一虎跳腳:“你說誰是秃子啊!欸?不對?為什麼你知道?!好可怕!”
松野千冬炸毛:“哈啊?!誰教你了!你這個小偷!”
“啧,真受不了。明明有簡單的解法卻要繞遠路,我的青梅就是這樣麻煩的人物呐。”
場地圭介撣了撣自己比之前還略長的頭發:“不過,如果你覺得這樣是最優解,就這樣吧。……反正,不,沒什麼。”
“少給我裝熟了,我才不會輸給你。”
額角莫名蹦出青筋的阿信實在按捺不住,猛地擡頭瞪了過去:
“什麼青梅竹馬,你也不過是多了兩三年的相處時間!那麼點時間哪能培養出什麼默契和心有靈犀,這麼點微小的差距我很快就會填平了!
才不需要你做什麼後盾呢,有我就夠了!我才會是那個最懂小七的人!”
“哦?是嗎?那你加油哦。我期待你不用能力也能做到這一點的那天趕快到來。”
對阿信的挑釁反應平平的圭介聳了聳肩,毫不在意。
“無聊的争風吃醋就放一邊吧……不如說為什麼我要參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戰争之中……唉,真是的。
那麼,奈,接下來呢?你想怎麼做?”
“嗯?”
“不不不,你不是明顯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嗎?你把我叫來也不隻是單純為了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烙印吧。”
“……”
“為什麼沉默啊!”
“不,我隻是在想,果然圭介好厲害呢。”
如果不是青梅竹馬之間的默契,圭介察言觀色的能力也太強了。
不過,這家夥也就在這方面敏銳得可怕。
可是不知怎的,一旦按照這個思路思考的話,莫名有種喪氣的情緒冒了出來。
“别那麼容易受到别人的挑撥啊。”
場地圭介嫌麻煩似的“啧”了一聲:
“不管怎麼否定,就算隻是多了兩三年的相處時間。我們是青梅竹馬——這就是事實。”
“……騙子。”我小小地哼了一聲。
“哈啊?什麼騙子啊?……等等?!”
場地圭介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難道說,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對我生氣的原因是這個嗎?”
“我沒有生氣。”
“……”
顯然已經放棄與我争辯我到底有沒有生氣的人,抓撓着自己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頭發,露出了比解數學題還愁苦的表情:“到底是為什麼啊?!我哪裡騙你了啊?”
“這個你之後就知道了。”
我丢下自暴自棄的人,抓起散落一地的黑色長發看了看:“要給你做頂假發嗎?虎醬?”
扔掉好像有點可惜。畢竟圭介的發質還挺好的。
羽宮一虎幽怨地看着我:“那不就真的成了秃子了嗎?帥哥可是不需要假發的。”
“……”
“角和尾巴我就不要了,給我長出頭發吧!”
“不,這個有點……”我有點為難地轉移了視線。
“就算你這麼說,我能操控的隻有圭介。而且,說是操控也不過是讓身體的微量元素分泌得快一點。
像是荷爾蒙或者血清素,完全操控軀體是做不到的,至多讓肉/體的感觸敏感一點,又或是神經麻痹而已。”
羽宮一虎不禁動了動耳朵:“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
羽宮一虎開始臉紅起來:“真不愧是你啊。”
“???”
為什麼我感覺好像被誇獎了但又很詭異?
信皺眉瞥了一眼:“小七不要在意比較好喔,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場地圭介不滿地抗議:“喂,結果我還是你的玩具啊?”
我冷笑:“你才沒有被玩弄的價值。”
“是是是。”場地回避了争鋒,同樣看起了一地的頭發:“那麼,這些……”
“放心吧,在之後我會讓人好好處理的。”
像在市場挑大白菜一般,我将挑選而出的幾捆頭發放好。
“雖然你的動作很詭異……算了。”
場地已經放棄了掙紮。“(看起來比之前情緒高漲……)唉,玩具就玩具吧。”
“嗯?你有在說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
……
“好了。”
我拍了拍手,好心地将收集到的頭發給羽宮一虎預留了一部分,對着那顆閃閃發光的腦袋三百六十度環繞拍了一圈,準備回去做出個超絕真實感的假發來彌補一下。
絕對要讓這人戴着比真毛還舒服!
我暗暗下了決心。
“那麼,雖然時間有點晚了。”
我在整理出來的地方坐下,看着千冬把跑腿買來的食物放好:“一邊吃一邊把事情講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