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半敞開的馬車停靠在神殿的路中間,一輛華麗又刺目,另一輛則稍顯黯淡。
而樸知旻彎腰恭送着拉雷爾上稍顯暗淡的馬車。
拉雷爾并沒有理會樸知旻的話,反而看向了雲沫。
在确認雲沫沒有因為樸知旻的出現有任何波瀾後,扶着雲沫上了屬于教皇的馬車後,自己才緩步坐上了屬于自己的馬車。
‘怎麼回事?騎士長被拉雷爾主教無視了?’
身後騎士紮堆的地方發出了騎士劍和騎士服上金屬碰撞的響聲。
與騎士們相處甚久的樸知旻不用多想,就知道剛才的事引起了騎士們的騷動。
眼神銳利地掃過不安的騎士們,樸知旻騎上了屬于騎士長的白馬,抽出了腰間的騎士劍。
“走吧,今天将是發揮出我們作用的日子。”
“守護教皇冕下!”
“......守護大主教!”
騎士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劍尖的亮光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但卻将騎士們的忠誠點燃。
“守護教皇冕下!”
騎士們高喊着:“守護大主教!”
随着馬蹄聲的響起,騎士們的腳步也整齊劃一地行動起來。
身後修女們崇拜的視線更讓他們感覺到熱血沸騰。
每一個人都在期待着今天的日子。
除了雲沫。
光明神早就消失了,沒有人比她和拉雷爾更知道這件事。
雲沫微微轉頭,看向了與她的馬車并肩而行的拉雷爾的馬車。
他坐在上面,臉上全是春風得意和神聖,絲毫忘記了,光明神消失後,是沒有辦法灑下神光的。
所以現在所謂的神光,也是她的鮮血。
教皇冕下眼裡的失望被樸知旻看得一清二楚,雖然騎着白馬,但樸知旻是跟在教皇冕下的馬車身後的。
視線轉向了拉雷爾主教,樸知旻的眼神微沉。
昨夜的教皇冕下說,現在的拉雷爾主教是被她控制的,可是一個被控制的主教,怎麼會讓教皇冕下露出那樣失望的眼神。
他不信教皇冕下說的話,拉雷爾主教一定是促使教皇冕下變成那樣的兇手。
聖女競選人們在修女的帶領下加入了遊行的隊伍。
從出了光明神殿開始,天空中就在飄灑着光明的聖光。
陽光刺目,聖光更是閃耀,每一點灑落的聖光都是來自光明神的祝福。
光明城的城民們都伸手試圖接住這些聖光,就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族們也沒有坐馬車,而是穿着華麗的衣服和平民們一起接收着這10年一次的聖光。
最多的聖光灑落在貴族的身上,其餘的則由平民接收,最後被漏下的才是貧民們的祝福。
但無論多少,大家的臉上都揚着接收到光明神賜福的欣喜,眼裡的激動和憧憬,無一例外都看向了兩輛馬車上的人。
“看!那就是教皇冕下!”
“拉雷爾主教!”
“教皇冕下身上的裙子好漂亮!”
“請教皇冕下和拉雷爾主教再慢一些吧!讓聖光更多一些!”
民衆們歡呼着,高喊着,無一例外都是對教皇和主教的崇敬。
樸知旻騎在馬背上,聽着這一切,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光明神照耀世人,也在照耀着教皇冕下。
他會守護在教皇冕下身邊。
馬車上的拉雷爾站了起來,引起了更高一層的歡呼,行走的馬車搖搖晃晃,拉雷爾卻站的極穩。
“光明城的城民們!”
“是!”
“拉雷爾主教!”
“拉雷爾主教!!”
拉雷爾臉上的春風得意根本掩蓋不住,他對着民衆揮了揮手,“今天是選出下一任教皇繼承人的日子!請大家移步到高台下!”
“聖女競選人?”與民衆熱烈呼聲不同的聲音出現了,他的聲音很普通,但卻透漏着深深的惡意,“你是說選出下一任用血液控制主教的人嗎?”
“大家!所謂的教皇其實就是個邪惡的垃圾,她用血液控制了主教們!大家不要信教皇,也不要信大主教!”
“你在說什麼?”
“怎麼能這樣亵渎教皇冕下和拉雷爾主教?”
簇擁着馬車的民衆想循着聲音找到發出不同言論的那個人,卻怎麼也找不到。
他實在太普通了!
艾莉亞垂下了眼眸,手指蜷縮在一起。
如果不這樣做,她眼裡的笑意根本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