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隻有黑色頭發人的血液才能夠喂食光明神像呢?
在樸知旻沒有出現以前,雲沫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才是那個犧牲品。
但拉雷爾的計劃,讓她看到了,世界上并不是隻有她的血液才能喂食光明神像,包括艾莉亞。
在成為教皇後,雖然沒有以前教皇的神力,但血液也異變成了能夠喂食光明神像的存在。
這是一個陰謀。
雲沫很肯定。
如果黑色頭發的人消失完,那麼其他的人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類似于黑色頭發的人的替代品?
這樣的想法在雲沫的腦海裡打轉,身邊的樸知旻臉色蒼白,卻沒有反駁雲沫的話。
她一直是這樣的,口中說着他善良,用着嘲諷的語氣。
可是卻從來沒有一次使用教皇的權力去迫害任何人,她和拉雷爾那些人是不同的。
“我會永遠站在您的身邊。”樸知旻的語氣堅定,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了,除了最開始和雲沫相遇時為了幫艾莉亞擺脫困境,之後這樣的堅定從來隻對着雲沫。
雲沫偏過了頭,仿佛對樸知旻的話沒有任何想法。
“你......要不要休息一晚?”
雖然她的想法是最好現在就出發,但樸知旻這幾天因為過度的血液榨取,已經變得很虛弱。
而引路的人隻有樸知旻。
這是雲沫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為了之後考慮,即便心裡也是如同雲沫一樣焦急,但樸知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脫離了冰冷的監獄,躺在了屬于雲沫的床上,特殊的香味将他包圍,而他沉溺在其中。
雲沫拿起了匕首,面不改色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殿下。”腥甜的血腥味從空氣中傳來,樸知旻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請将我的血液喂食給神像,而不是用您的。”
“躺下。”淡淡的命令語氣,雲沫将手臂上流出的鮮血放入玻璃杯中,“這是我們離開的時候給拉雷爾喝的,你的血液并不管用。”
至于光明神像。
雲沫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暗光。
那自然有艾莉亞去喂食。
渴求着權利的少女,終于發現了事情的真相,雖然并不打算讓艾莉亞真的死掉,隻是喂食一段時間光明神像而已,并不會出什麼事。
鮮血滴在玻璃杯中,如同水滴酷刑。
艾莉亞從未想過,她夢寐以求的教皇位置,原來比囚犯還要不如。
“......已經夠了吧......?”艾莉亞虛弱的聲音在光明神殿的監牢中響起,眼睛因為害怕緊閉着,眼皮卻在顫抖。
空氣中腥臭的血腥味讓她反胃,但她卻不能将胃裡的食物吐出來,否則她一定會死的。
一個玻璃杯被裝滿,另一個玻璃杯又接上。
拉雷爾的語氣冷漠,“這還遠遠不夠。”
将杯中的腥臭的液體一飲而盡,拉雷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被沫沫控制的事情,但他不能忍受沫沫背叛他。
而被光明神賜福過的金發教皇的血液能擺脫沫沫血液的控制。
血液控制,這是獨屬于黑發的人的特權。
當初的光明神守護的人,也隻有黑發的人。
而他們是在光明神離開光明大陸後,将神谕偷梁換柱,召喚出了惡魔,才得以獲得這麼多年的榮光。
是的,拉雷爾一直清楚,光明神像裡從來就沒有光明神,有的隻是惡魔。
那些被喊打喊殺的黑發的人,才是被光明神真正祝福的人,而他們隻是......偷竊者。
他是阿德萊德家族的次子,當初随意救下的貧民窟黑發女孩被送入光明神殿,他作為監視者也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
愛情是多麼美妙,讓他沉迷在其中,但來自家族的壓力卻讓他不得不将沫沫送出去。
他讓沫沫心甘情願為他喂食光明神像,也讓那些試圖将自己的血脈偷天換日的人送去了沫沫的血液。
更讓沫沫發現她的血液中的力量。
他從來都站在沫沫的身邊,但他卻接受不了沫沫的心神被另一個人吸引。
好在......沫沫隻是想探尋光明神的真相。
她是一個真正善良的女孩,和艾莉亞完全不一樣。
“大主教。”打開的光明神殿門口腳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騎士。
艾莉亞将希冀又可憐的目光投向了那個騎士,但騎士并沒有任何反應。
他早已習慣,甚至看多了這種場景。
“教皇冕下和樸知旻騎士長準備逃離光明神殿。”
騎士公事公辦的話讓拉雷爾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面對着艾莉亞恐懼的眼神又在瞬間放松了下來。
“知道了。”拉雷爾回應着,已經做好了将雲沫和樸知旻攔下的準備。
為什麼突然要出去?難道她發現了?他隻是一個偷竊者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