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雲沫就差直接把軍營點燃。
“衆将士聽我号令!”
雲沫的聲音嘹亮,分明前段時間在戰場上還有點小兒女姿态,一旦站上了屬于領導者的高位,就變得沉穩。
闵允其帶頭領着男兵和女兵對抗,他是隸屬于雲沫帳下的第一人,自然也要聽從雲沫的命令,在這一場模拟戰争中赢得榮耀。
女兵們混不吝,就差把嘲笑挂在臉上。
她們是由闵千訓練出來的,比起才當上百夫長的雲沫來說,闵千的能力更得軍心。
軍旗随着秋日的微風搖擺,仗着真正的将軍不在軍營中,雲沫大膽地把軍旗差人繡上了‘雲’字。
雲家軍,不外如是。
“淨做些沒用的事情。”闵千暗地裡嗤笑,又覺得雲沫這樣做很不一般,具體不一般在哪裡?闵千始終想不出來。
“報。”
兵士的通報聲打斷了闵千的思緒,也中止了闵千想看雲沫如何指揮兵卒的目光,“說。”
“陛下有旨,請将軍接旨。”兵士四下望了望,沒有看到真正将軍的身影,隻能把聖旨遞到闵千的手上,“千夫長,你說陛下知不知道将軍的事?”
陛下知不知道闵千不清楚,可闵千知道下位者永遠不得僭越上位者,如若被發現,眼前這兵士輕則皮肉之苦,重則連累家人。
“休得胡言。”闵千厲聲喝斥,手中的聖旨質感與從前她接過的沒什麼不同,卻又平白多了些厚度。
隻怕不隻是聖旨,還有家書。
會是誰呢?
“下去吧。”
一揮手,闵千隻能眼睜睜見着兵士一溜煙跑了,頓時啞然失笑,“戰事在即,還能如此胡鬧。”
聖旨被展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當今的字迹,鐵畫銀鈎,帶着殺伐果敢的氣勢,沒有具體地去講如今的局勢,隻講如何對待雲沫,字裡行間都透露着要把雲沫訓練好,她愛護雲沫多甚的話。
闵千起初以為當今是擔憂‘寵物’受到傷害,還想笑雲沫的心思繁多,夠不着讓當今擔憂的念頭。
直到闵千看到最後一句。
【朕知道,現下的邊境由闵卿在管,闵卿可不要負了朕的期望。】
當今知道。
闵千心髒揪了起來,看似是在推心置腹的話配上鐵畫銀鈎的字迹宛如一把彎刀紮進了闵千的心髒。
當今在似玩笑也似在威脅她,可她一個小小的千夫長,有什麼值得當今在意的呢?無非就是和雲家有了姻親聯系。
模拟戰争熱火朝天,将士們奮力地吆喝聲、咬牙聲、悶哼聲不絕于耳,闵允其領着男兵們随着雲沫的号令或前進或後退。
“這些小子!”女兵咬牙切齒,以錢多為最,“論行兵還得是闵将軍厲害!你們休想赢我們!”
她們拎出去個個都是單打獨鬥的勇士,可偏偏在雲沫的号令中,隻是追着男兵就耗費了太多心力。
“你們總是逃!是想要做逃兵嗎?!”
憤怒的吼聲引起了男兵的躁動。
“闵允其!我們要做逃兵嗎?!”李春扛住壓力奔到了闵允其的身旁,他承認闵允其是個好漢,但雲沫就不入他的眼了,“與其這樣逃下去,不如和女兵拼個你死我活來得痛快!”
“退下!”手裡的軍旗在風中發出響聲,闵允其冷聲道。
“我偏不退!”李春來了狠勁,尤其是闵允其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時候,“兒郎們!有血性的都跟我和女兵們狠狠地鬥上的一番!沒有血性的,就都去聽那小女娃娃的命令吧!”
男兵們遲疑起來,最後由着李春帶頭,無視雲沫的指令沖了上去。
一下子混亂起來的戰局映入雲沫的眼簾中,雲沫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事發生,違反軍規的事,隻能訓練後再行處置,目前的情況是,她要帶着為數不多的男兵赢得這場勝利。
“往後撤!停!弓箭手聽令!拉弓!”
前方有不聽軍令的肉盾在頂着,後方的弓箭手寥寥無幾,雲沫趁着這個時間,用蠟頭包裹着箭支的弓箭手暗放冷箭,帶走了不少女兵,引起女兵的不滿。
“卑鄙!”
“有種我們堂堂正正地比一把!”
女兵們叫嚣着,雲沫卻隔着女兵們的叫嚣聲與闵允其對上了目光。
‘可以上了嗎?’
身後剩餘的男兵在躁動,闵允其隐隐感覺到了不好的地方,‘如果再不打一把的話,隻怕剩餘的男兵也管不住了。’
“闵允其聽令!大刀手準備!給女兵一個教訓!”
雲沫微微笑了,拿起一旁的鼓槌敲響戰鼓為男兵們助陣。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