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清醒過來的一瞬間,金楠俊變得更加恍惚,上一秒他還在海洋星臨時租住的房子看雲沫組裝機甲,這一秒他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手中有奇怪的觸感,金楠俊略微擡手,透明的水杯,杯中的液體清澈,除了被他擡起時的搖晃,他坐的這個地方平穩無比。
“這裡是哪裡?”情不自禁從口中說出這句話,金楠俊放下手中的水杯,打量起四周。
這是一艘軍艦。
輕而易舉地從腦海中冒出這個名詞,金楠俊迫不及待地走到房間的門口。
“我為什麼會在軍艦裡?”軍艦......不是雲沫和雲瑤的敵人嗎?
房間的大門在金楠俊的手下被打開,金楠俊看到了外面的走廊,純白色帶着一點藍色裝飾的色調,清冷感被拉得十足,藍色的色彩上隐隐有銀白色的光在流動,顯示了這個地方的不尋常。
普通的軍艦怎麼會用上稀有金屬?如果腦海中的信息沒有騙他的話,這種稀有金屬是為了隔絕其他人的精神體才存在的。
走廊上沒有任何人,金楠俊邁着腳步,下意識地走向了軍艦的總指揮室。那裡常年有人在,如果有什麼問題需要問,去總指揮室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他為什麼對這艘軍艦這麼熟悉。
“指揮官。”總指揮室的指揮員右手捶在左肩上,對着金楠俊做了一個軍禮,“請問有什麼吩咐。”
他的态度恭敬又禮貌,不難看出應該是和他很熟悉的存在,尤其當他穿着藍白相間的軍服。
金楠俊仔細思索着從他開始做夢後隻見過寥寥幾面的帝國軍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帝國軍人管控極嚴,這樣嚴肅的作風是他們的日常,與此同時,作為指揮官,他也應該是嚴肅的形象,起碼面對雲沫時的老父親形象絕對不能暴露。
等等......老父親?
金楠俊微微攏眉,不大的小動作讓指揮員異常惶恐,首席指揮官平時作風極嚴,要是惹怒了首席指揮官,等待他的就是被關入帝國囚籠,普通人或許在帝國囚籠裡隻要好好為帝國工作幾年就能被放出,可若是軍人,隻會被送去正在開荒中的星球,面對不清楚的危險不說,還随時都有可能喪命!
可是金楠俊沒有說話,指揮員也隻能惴惴不安地等待金楠俊的下一句指令。
“你知道雲沫嗎?”
冷淡的、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卻讓指揮員狠狠松下一口氣。
“回指揮官,我知道。”
知道你倒是說啊!
金楠俊的内心在抓狂,好在日常性面癱的臉為他掩下最後一絲破綻,“她在哪裡?還有她那個姐姐雲瑤。”
這樣的問話放在尋常軍人之間很正常,可若是放在首席指揮官上就讓指揮員覺得奇怪了。
如果首席指揮官想要去關押雲沫和雲瑤的地方,那不應該是直接下命令嗎?為什麼會問?這樣一想,指揮員面上不動聲色,嘴上卻試探起來,“她們是指揮官帶回來的,指揮官......能不知道?”
糟糕,不知道哪一點暴露了。
金楠俊微微眯眼。
雲沫已經在這艘軍艦上待了一天一夜,這裡什麼吃的用的什麼都不缺,缺的是老大雲瑤......還有金楠俊。
軍艦上金屬的牆壁把雲沫和雲瑤隔在兩個房間,隻有那一堵金屬牆,卻什麼聲音都傳不出去。為什麼知道?
在這一天一夜裡,雲沫嘗試過用東西砸金屬牆,嘗試過大聲吼,嘗試過發瘋,可是除了房間裡屬于她自己的回音,其他什麼也沒有。不,還是有的。
紅點點在天花闆的牆角一閃一閃,顯示着現在她的所有情況都有人在觀察,像是古老的動物,被關在動物園裡供人觀賞,隻不過現在的她比動物過得都還差。
起碼動物還有廣闊的,供它們撒野的地方,也能通過透明的薄膜往外看,她卻隻有四方大小的天地,也看不到外面。
楠俊哥哥為什麼那樣做?在她組裝好機甲模型後,把她和老大都抓了起來。
他不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嗎?
雲沫的眼神複雜,整個人蜷縮在小小的單人床上,直到研究員打開了門扉。
“讓開!!”
一聲怒吼,雲沫從床上跳了起來,奮力地沖向大門,試圖逃離這塊地方。
“......這私生子這麼瘋嗎?”一共兩個研究員,其中一個研究員臉上帶着嫌棄,用冷凍槍把奔跑中的雲沫冰凍在了離他們很近的位置。
“總感覺沒有什麼研究價值。”
私生子有什麼可研究的?一群劣等的基因。如果不是首席指揮官的囑咐,像他們這種高等級帝國人才,碰一下私生子都嫌髒。
“你别這麼說。”冷凍槍上隐蔽的按鈕被按下,研究員将雲沫的手臂融化出能抽血的地方,神色冷淡,“首席指揮官說有價值就有價值。”
“你說得沒錯。”
提到首席指揮官,研究員們很明顯地安靜下來,針筒刺入手臂的刺痛感微乎其微,雲沫卻依舊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