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拼盡全力是想獲得人權!我們是人!我們不是動物!我們甚至沒有殺過帝國的任何一個公民!”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們?!憑什麼?!”
小的星盜崩潰了。金楠俊冷淡地想,“我沒有說什麼。”
所以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的想法。
雲沫的嘴唇顫抖着,泛紅的眼眶裡沒有絲毫的眼淚流出,她隻是仇恨地看着金楠俊,在軍艦上所有的僞裝都在此刻清零。
“我真後悔。”嗓子像是被堵了一塊石頭,雲沫幹澀地吐出潛藏在心底很久的話:“我真後悔在那天帶你回家。”
如果不是她的故作聰明,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海盜船不會損毀,她和老大不會被抓起來,就算一直流浪,她們也能在夾縫中獲得為數不多的自由,而不是......把珍貴的真心被人放在地上踐踏。
雲沫的身軀在顫抖。和雲沫綁在一起的雲瑤很輕易地能感覺到,可惜她的雙手被束縛住,已經沒有辦法用肢體去安慰雲沫。
“沒關系。”雲瑤故作潇灑,“不就是一條命嗎?起碼我們葬在一起。”
“......老大......”沙啞的聲音終于忍不住哭腔,雲沫垂下眼睛,睫毛上凝聚已久的水珠滴在衣服上,打濕了一小塊地方。
“......要殺要剮,随意。”
從始至終,星盜就是星際帝國不要的垃圾,恥辱的存在,走出流浪星後被帝國軍人抓到,那就是砧闆上的魚。從始至終,她們都是這樣的命運。
‘不是這樣的!’
精神體在金楠俊的腦海中瘋狂掙紮,金楠俊不動聲色地捂住了腦袋,意識體非常非常迅速的連接上通訊手環,隻是短短的時間裡,一條消息便從通訊手環中被放出。
隻是......
“這座荒星沒有信号。”
“呵呵哈哈哈。”
事情不太對。額頭上的冷汗在一滴滴滲出,金楠俊眼神一厲看向驟然發笑的雲瑤。
“你是帝國的首席指揮官。”沒有疑問,全是肯定,雲瑤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你做了什麼?!”
被綁的人和綁人的人形成了一種置換,這怎麼不算是另一種層面的成功呢?
“我沒做什麼,隻是知道這顆荒星很危險而已。”眨了眨眼睛,在雲瑤的角度裡,她隻能看見雲沫的發頂,“雲沫,不害怕吧?”
我們或許會死在這裡了。
“不害怕。”雲沫眼神空洞,嘴裡的話卻格外堅定,那些崩潰的情緒,在雲瑤一句又一句的話中變成了極端的決絕。
“本來我們被抓到,又在金楠俊的手中逃離不開,比起被當做動物觀賞,一起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結局。”
雲沫很冷靜,冷靜到金楠俊的腦海中的精神體都有一瞬間停止了他的掙紮。
趁着這個時間,金楠俊極度迅速地開啟機甲的防護模式。雲瑤和雲沫的話聽起來太不正常,如果不能及時開機甲離開這裡,那麼開啟機甲的防護模式就是最好的辦法。
“晚了。”
旁觀了金楠俊的一列舉動,雲瑤隻是搖了搖頭,歎息一句,“隻可惜,你要和我們這種低賤的私生子,一起死在這裡。”
“這裡會發生什麼?”金楠俊诘問道,如果不是急促的語氣,光看面無表情的臉,或許會讓人覺得他有把握活下去才對,現在一切都暴露了。
雲沫的臉本身在抽完血後是蒼白的,現在因為金楠俊急促的語氣泛起了詭異的紅暈。潔白的牙齒整齊,雲沫沖着金楠俊笑得乖巧。
“楠俊哥哥,在機甲能量被消耗空的時候,荒星的野獸會把我們撕碎吧?”
她的話放在平時沒有任何問題,偏偏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刻,稍微顯得瘋狂和病态。
“果然是卑賤的星盜。”
金楠俊的這句話,往常最能激發雲沫憤憤地情緒,隻是現在的雲沫感知不到了。她的視線全放在機甲的外置屏幕上,在那裡,顯示着荒星生物正在舔舐、撕咬突然出現在他們地盤的機甲。
荒星的生物沒有神志,是真正純粹的野獸,不隻是□□攻擊,同時,也有這個星球尚未被發現的能量,屬于荒星本身的能量磁場。
機甲的防護罩瀕臨破碎,雲沫和雲瑤耐心等待結局,甚至還有心情聊天。
劇烈的疼痛撕扯着金楠俊的大腦,某一瞬間,金楠俊甚至覺得去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我做夢了,關于雲沫的。’
‘這個胃藥......真的有用嗎?晚上看雲沫時不時揉胃很不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