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垂眸,走進了一家酒館。
“喝點什麼?”酒保搖晃着酒瓶,炫技似的轉了幾圈,盯着走進酒館的雲沫問,“酒館裡可不會賣牛奶,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沒有走錯。”身份手環被放在酒館的面前,雲沫甜甜地笑,“大哥哥,每一個酒館裡都會有收購身份信息的吧?”
“我要賣掉我的身份信息。”
賣掉身份信息?
酒瓶因為酒保的吃驚掉落在地上,被重力變成随便,酒保吃驚到來不及收拾,“你家大人呢?身份信息可不是随便拿來買賣的東西。”
“我知道。”雲沫挑眉,“可我是星盜。”
這個身份足以讓酒保幫助她賣掉身份信息。在每一顆星球裡,都會有這樣的酒館。更準确來說,這種酒館屬于黑市的入口,酒館的工作人員,也通常是黑市的接應人。
果然。
“星盜?”酒保皺眉沉思。星盜他當然知道,在流浪星沒有被摧毀前,星盜這個群體曾經給黑市帶來過巨大的收益,但問題是,現在的星盜早已經從星際帝國消失了。
“是活不下去了嗎?”心疼客人是大忌,酒保拿起身份手環仔細查看,“這個身份手環做得很完美。”
起碼讓他來看,是看不出這個身份手環和帝國公民的手環有什麼區别。
“不是你自己造假的吧?”
“當然不是。”既然酒保看不出來區别,還能讓帝國那邊也認可的身份手環,那它就是真的。雲沫勾唇,“它就是真的手環。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是星盜。”
雲沫話說得模棱兩可,金楠俊也在雲沫和酒保的身邊來回打轉。
“這不是金楠俊特意給你做的嗎?你給他幹什麼?”
“他怎麼不還給你了?沫沫,你對人還是要有警惕心才對。”
幻聽時不時出現,又時不時消失,雲沫的唇一直微微勾着,絲毫不受幻聽的影響。
“真的要賣?出個價吧。”
“一條通訊手環,順便還要一張去主星的船票。”
酒保和雲沫開始交換東西,直到雲沫一身輕走出了酒館,金楠俊依舊搞不清楚狀況。
“通訊手環和身份手環,你怎麼會想着用身份手環去換通訊手環的?”這跟拿自己活在陽光下的身份去換一部手機有什麼區别?
金楠俊搞不懂雲沫的行為邏輯,隻能跟在雲沫的身邊,和雲沫一起觀賞旅途上的風景。
“這條船,看起來比當初的海盜船要好得多。”
淡紫色的星船上,來來往往的旅客各有特色,金楠俊一會兒飄到長着章魚腦袋的旅客面前觀看,一會兒又飄到尖耳朵的精靈旅客面前感慨,“長得還真是漂亮,放在娛樂圈裡,隻靠臉都能成為大TOP吧?”
星船上柔軟的座椅讓雲沫舒适無比。在離開海洋星後,她很少有這麼難得的安逸時間。
“楠俊哥哥好活潑。”
“跟從前完全不一樣。”
幻聽裡嘀嘀咕咕的聲音,雲沫聽得一清二楚。正因為和從前的金南俊完全不一樣,才讓雲沫肯定,那些聲音就是幻聽。
“如果在以前,金楠俊或者楠俊哥哥也能把這些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給我,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起碼她不會把武器插進金楠俊的心髒,也根本不會和老大一起走進金家别墅。
不,還是要走的。
意識陷入混沌,雲沫在星船上,得到了這段時間以來最安穩的睡眠。
“好好睡吧。”手指劃過雲沫的臉頰,不出金楠俊的意料,依舊隻能接觸到空氣,金楠俊有些歎息,“走過今夜,我就再也不能陪你了。”
這是最後一夜,也代表金楠俊和雲沫的緣分,會在這一夜裡徹底終結。從今以後,金楠俊也是雲沫身邊的過客。無論是夢境又或者現實。
他嘗試過用心,可好像......跟從前沒有太大的區别。沒有愛情,隻有親情,這就是所有屬于金楠俊對雲沫的情感。從頭到尾,金楠俊也隻是雲沫的楠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