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索了!”
又是一次郊區,雲沫戴着白手套,用工具采取綠化帶上的血迹。
這裡的線索很細微,眼神不好的人很難發現,但萬幸雲沫發現了。
“小元。”雲沫沖着實習警察招手,把搜集好的血液證據交給小警察,“送去檢測部,看一下血液的主人是否和受害者有聯系。”
郊區有掙紮的痕迹,還有汽車行駛後碾壓出的軌道,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讓當年的場景在雲沫的面前重新上演。
如果那一天,她沒有和金泰哼一起從毒\販的車上逃下來,現在她和金泰哼又是什麼樣的命運呢?
不,還有厲叔。
雲沫搖了搖頭,把腦海裡多餘的想法抛掉,褪下白手套拿出手機。
“泰哼,你先回去吧。”
‘是要開始忙了對吧?’
電話那頭的金泰哼了然地點頭,收起随身攜帶的電腦,腳步踏出警局。
身為警察的男朋友,他也算是有經驗的了,畢竟他爸爸曾經也是警察的男朋友。作為成功女人背後的成功男人,支持老婆工作是他們一生的目标。
隻不過,當年他爸爸究竟怎麼忍下來的呢?
一直以來都是聚少離多,兩個人的工作都很忙,半個月隻見幾次面,比起在不同的大學,都要過得苦。
金泰哼的理解一直以來都讓雲沫很感動,也很愧疚。
媽媽的死亡,逃離的生父,生父和毒\販之間的聯系,都是紮根在雲沫身體裡的一根刺,談不得,一談就扯的心髒生痛。
手機裡的聯系人來來往往也就那幾個,雲沫撥通了最常撥通的電話。
“金警官。”
‘雲警。’
這是金媽媽和雲沫獨特的交流方式,平時她們像忘年交,像姐妹,像親母女,但在工作的時候,一切以工作為主。
“之前的案子可以調動出來了,我所在的N市警局接到了同樣的案子,其過程幾乎與之前的案子相同。”
‘和N市相隔不遠的L市也發生了同樣的案件,或許……’電話裡傳來了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聲,‘他們近期有大行動。’
有大行動?看來毒\販們的目标不僅僅是毒。
雲沫若有所思。
“雲警,DNA結果出來了。”不遠處的陳警跑來,看到雲沫正在打電話,有意地将聲音降下,“血液的主人是受害者的親屬。”
換句話來說,血液的主人是受害者的兒子。這一點确認無疑。
“你們開車沿着汽車的軌迹行走,我去附近轉轉。”挂斷電話,雲沫吩咐同行的警察。
毒\販們為何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線索?分明是讓警察們幾年都沒有找到明顯蹤迹的人,除非……
線索是他們故意留的!
一身警服被換下,為了遮掩面容,雲沫甚至特意在下出租車後找了個商場化妝。
櫃姐手上的化妝刷刺激的雲沫皮膚有點癢,但雲沫一動不動。
“小姐長得真好看。”
“謝謝。”
“要不要試試我們這裡的新産品,最近我們這裡來了好多年輕的女孩,都對我們家的新産品贊不絕口。”
“你家的新産品真有那麼好嗎?”做戲就要做全套,雲沫就像一個普通的女顧客那樣問櫃姐。
“當然好啦!”櫃姐的臉上笑呵呵的,“當時啊,有個女孩子進來一直在哭,一用我們家的産品,頓時就被美到,眼淚都止住了!”
還有這回事?雲沫啞然失笑。不管櫃姐是不是為了推銷她家的産品編出來的,雲沫都決定為她的故事買單。
“那來一套吧。”
“您的眼光太好了!說起來,當時那些女孩有的穿得破破爛爛的,我還以為她們被搶劫了呢!”
櫃姐嘀嘀咕咕說笑的話引起了雲沫的注意。已經把自家的産品推銷出去了,還會有人繼續編故事嗎?不會。這個故事不是編的,而是櫃姐親身經曆。
“那些女孩你都給她們上過妝嗎?”雲沫問。
難道這位小姐是介意她們家的化妝刷給很多人用過?櫃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雲沫的臉色,發現并不是這樣,這才開口,“上過,而且不隻是我,還有我的同事,她們來的人太多了,有好些個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從來沒有化過妝,那個皮膚啊……啧啧啧,粗糙死了。”
“哦!還有聲音!當時怎麼問我化妝的那個女孩,她都不開口說話,就直勾勾地看着領頭的女孩,我順着她的眼神看了過去,差點沒給我吓死!”
剩下的話就沒有再聽的必要了,大部分都是櫃姐的吐槽。粉色的包裝袋被雲沫拿在手裡,雲沫沖着櫃姐微笑,“謝謝。”
“不客氣,下次來的話可以還找我嗎?我的工号是……”
皮膚粗糙,不開口說話,一大群人,從沒有上過妝。這些線索加起來是什麼,雲沫很難不那樣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