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廣告的場地工作人員很少，這和從前雲沫在大黑公司時跟随BTS工作的時候看到的不一樣，所以雲沫也很自然地把疑惑問了出來。

“工作人員怎麼那麼少？”

“因為地位不一樣了。”金楠俊倒是沒有雲沫那樣疑惑，他常年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對于圈子裡捧高踩低的行為早已經司空見慣。

“回歸曲不是大爆了嗎？所以BTS又上了一個等級，在拍攝的時候，與拍攝工作無關的工作人員都被清走了。”

留下的也是嘴巴嚴實的工作人員。如果他們一直火，工作人員的嘴巴也會一直嚴實，如果那天不火了，那麼也會有不少落井下石的工作人員。

謹慎地找到了拍攝場地的無人角落，金楠俊和雲沫站在走廊裡，隔着欄杆看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群。

“就是這兒了？”雲沫問。

“嗯。”

“為什麼早上不回我消息？”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對勁，雲沫懊惱地拍了拍腦袋，“不是剛剛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在訊息裡說的？”

“因為我怕留有遺憾。”

雙手交叉，金楠俊的手臂撐在欄杆上，目光注視拍攝場地遠處的廣告牌，那裡都是他們拍攝的廣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無論在H國的哪個地方，都被他們的照片布滿。在幾年前他從來沒有想過，BTS能走到現在這種程度。

那個時候，他們隻是單純在追逐夢想的少年，而從少年變成青年的他，除了夢想，又多了一個想去追逐的人。

“我和他們都不一樣。”

順着金楠俊的目光，雲沫看到了金楠俊眼中的世界，自然也看到了金楠俊看到的廣告牌。

“有什麼不一樣？”雲沫笑着伸手去指廣告牌，“你是BTS的隊長，就連在拍廣告的時候，你也是站在中間的。”

在那張廣告牌上，金楠俊确實是站在中間，可在現實裡，金楠俊站在離雲沫很遠的位置。

金楠俊抓住了雲沫伸出去的手，将雲沫的手指合攏，包裹在掌心中。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讓她的手完全縮在他的掌心裡。

雲沫有些恍惚。

每一夜的夢境在醒來後，隻會讓人覺得做了一晚上的夢，除了正在做夢的當事人，沒有人清楚，那就是他們的一輩子，在夢境裡的喜怒哀樂，在夢境裡的每一天，都讓人感覺到不一樣，與其說是夢境，雲沫更願意稱呼它為‘平行世界’。

“我和他們就是不一樣的。”

金楠俊的聲音低沉，傳入雲沫的耳朵裡，在這樣吵鬧的靜谧中，雲沫選擇傾聽金楠俊的每一句話。

“你應該清楚，在夢境裡，我和你并沒有産生感情。”

“親情不算感情？”

“你知道我不是想說這個。”金楠俊有些無奈，也感覺到一些委屈，“你老是插科打诨，讓我準備好的話都沒辦法說了。”

熊熊委屈是什麼樣的？雲沫饒有興緻地看着金楠俊耷拉着眉眼，明明181的身高能帶給人壓迫感，偏偏整個人又像熊熊一樣笨拙，無論是說話方式，還是行為舉止。

或許隻在她面前這樣？

“你真的智商有148那麼高嗎？”手從金楠俊的掌心中抽出，雲沫好奇地戳了戳金楠俊的掌心。

掌心處有了微微癢意，金楠俊轉頭盯住雲沫眼睛，“我想你比我清楚。”

是，雲沫的确清楚。在夢境裡，她差點被金楠俊耍得團團轉。明明金楠俊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思，卻依舊選擇包容，究竟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喜歡你。”看出了雲沫的疑惑，金楠俊認真地回答:“聽起來或許很奇怪，可是喜歡這種事，從來不由自己做主。而且……”

“比起說喜歡，我想我更應該說愛。”

“但是首先聲明，我不是戀童癖！”對視着雲沫的眼睛，金楠俊就差指天發誓，“之所以在夢境裡沒有喜歡，是因為我喜歡的是現實中的你，對夢境裡的你，那種感情更像夢境裡的你是我的妹妹一樣。”

“很奇怪。”雲沫蹙眉，看着金楠俊的話一點點止住，最後沉默地等待她的決策，“夢境裡的我不也是我嗎？同一個靈魂。他們都是先喜歡上夢境裡的我。”

“所以我和他們不一樣。”

氣氛有些凝滞，對于金楠俊來說，也許還有一點難堪。

被剛剛表白過的人，拿出來跟其他人對比，哪怕是再聰明的男人，也想不出任何能夠緩釋氣氛的話。

委屈的熊熊變得更委屈，甚至手掌都有一些顫抖。雲沫在猶豫過後，主動拉住了金楠俊的手，“對不起……我應該更珍重你的心意，無論是夢境裡還是現實裡，對了……夢境裡我殺死了……”

“殺死了夢境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