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的改變?”顔輕輕的語調有些上揚,“或許兩位修士知道陰曆陰時陰分出生的女胎嗎?”
金碩真的神色有些迷茫,雲沫臉上卻開始有了了然的神色。
“你是陰曆陰時陰分出生的女胎?”
陰曆陰時陰分出生的女胎具有天然的大補成分,對于修士來說。再換句通俗易懂的話,那就是爐鼎。想要長久地使用爐鼎,就得将爐鼎好好喂養,取其血肉每日食之;有些修士性急,若是等不及,便會直接将爐鼎整個人吞噬掉。
金碩真到底是佛修,在雲沫了然的神色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雲沫,“你怎麼知道?”
雲沫不是他的心魔嗎?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雲沫怎麼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沒看佛經的上半部。”雲沫眨了眨眼睛,一點也不心虛,同時也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把花說了個清楚,“佛經的上半部,有老和尚遊曆的日常,記載了許多見聞,我就是從那些見聞裡知道陰曆陰時陰分出生的女胎有什麼作用的。”
佛經的上半部還有這種作用?
金碩真微微颔首,面上沉着如水,心裡卻暗暗有了思量。
據心魔說,佛經的上半部有那種作用,而心魔卻在這之前避之不告,到底還是因為之前的事同他生了嫌隙。
這樣的感覺微微有些奇怪。分明他和心魔是一體......
“但我在小姐的身上,找不到爐鼎的特點。”
感受不到金碩真本身的情緒,雲沫也不想在金碩真的身上多做糾纏,反而問起了顔輕輕自己疑惑的事。
“不僅我在小姐的身上找不到身為陰曆陰時陰分女胎的特點,而且,我還在小姐的身上感覺到了惡意,這惡意很濃,似乎......小姐害了不少人的命啊。”
這個問題之前雲沫就問過,再次被雲沫詢問,顔輕輕也不覺得奇怪。
“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金魚草除了可以幫人轉換修為外,第二作用便是把陽曆陽時陽分出生的女胎變成爐鼎。”
“可這也不是小姐身上惡意濃厚的原因。”
心魔為何總揪着惡意不放?
金碩真微微挑眉,插進了雲沫和顔輕輕之間的對話,“小姐可知道,我們是佛修。”
“佛修?”
這顔輕輕還真不知道,她隻是覺得血池外的兩位修士對于惡意有些太敏感了。
白皙的手腕撩起血池裡的池水,黑紅的血液在顔輕輕的皮膚上劃過,黏膩又惡心。
“我不知道你們是佛修,但據太守府外的人說,佛修都不是好人。你們不是好人嗎?”
他們的确不是好人。不管是金碩真還是雲沫,一個不是正統佛修,一個又是心魔,但這并不妨礙金碩真趁着顔輕輕對佛修的不理解,随口編出一個佛來。
“我是殺戮佛修。”
殺戮佛修,金碩真還真是謊話連篇。雲沫的眼眸裡帶上了一點笑意,“我們不是正統佛修,所以佛修是否為好人我們不能回答你,但隻要你需要幫助,我們定會幫你。”
“畢竟小姐也幫了我們不是嗎?”
謊話連篇!
雲沫覺得金碩真謊話連篇,顔輕輕覺得雲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又說自己是佛修,又說不是正統佛修,最後還來一句會幫她?說實話,如果真的要幫她的話,從她進來假山時露出可憐面容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幫助她了,現在......隻不過是在套她的話!
雲沫、金碩真、顔輕輕三個人心中各有思量,面上卻都開始挂起了和善的面具,如果不是被血池濃厚的血腥味包圍着,這應該是一種極為風雅的場面,畢竟三個人長得都好看,詐眼望過去,還以為是富家的公子小姐在聊天。
“對,我幫了你們。”顔輕輕順着雲沫的話,從血池裡又走了出來。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全黑,這一座‘監牢’裡的火把無風自燃,如果不是鋪設了大量靈石很難做到,雲沫的眼神掃過那些火把,心中也有一把火在燃燒。
如果拿了這些靈石,她可以換多少靈酒喝?
金碩真暗暗地看了一眼雲沫,将雲沫的内心活動幾乎猜了個一清二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眼睛裡就一直在關注這個心魔,分明他隻是在利用她,可現在......
“你别......”想喝酒了,佛修不喝酒,喝酒是大忌。
“所以兩位佛修,也還請幫幫我吧。”
顔輕輕的話打斷了金碩真嘴裡對雲沫的勸告,将雲沫和金碩真的視線都從其他地方拉了回來。
“像這位佛修說的。”
暖黃色的衣裙并沒有在被血液打濕後黏在身上,對于修士來說,想要衣服變得幹燥,隻需要揮揮手就能做到。顔輕輕指向雲沫的方向,“這位修士說,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惡意,那是因為我是陽曆陽時陽分出生的女胎,而我的父親,也就是宛城太守,想讓我變成爐鼎,于是尋到了一則方法。”
雲沫和金碩真側耳傾聽顔輕輕的訴求。
她的訴求是,用自己本身的修為天賦,獲得應該屬于自己的權利,而不是被顔之文被迫改造,變成一個移動的修為補品。
同情?
雲沫沒有同情,金碩真也沒有同情。對于他們兩個來說,像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自身沒有實力的情況下,無論在哪裡都是别人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