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修士心中情緒最為激烈的時候，心魔以幻境出生，從此和修士不分你我。

“我是被老和尚從金碩真心髒中剝離的……”雲沫喃喃道:“就像是女人生孩子……精血、肉塊，一樣不少……”

比起說剝離，更不如講是在清理身體裡的殘渣，如果加上金碩真在夢境裡佛修的身份，那就是把不好的成分從金碩真的身體中拿走，可問題是……

“我是‘善’的那面？！”

思緒中的迷霧被徹底剝離，雲沫甚至都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修士和普通人一樣，做事從來論迹不論心，說是論心無完人，可雲沫做了許多惡事，論的從來是心，她心向善，而金碩真則是……

心惡。

“不對，要是我是‘善’的那面，那金碩真就是‘惡’。老和尚到底想做什麼？他留下惡的那面，反而想消滅‘善’的那面？”

“如果老和尚從來沒想過要真的消滅你呢？”

成恩美在雲沫高昂的語調揉了揉額頭，開始思索。

“老和尚對你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隻是把我送走了，可我在夢境裡，還是塊肉片的時候，曾聽到老和尚說要殺了我。”

“如果他是故意的呢？”

“故意讓我聽見？”雲沫控制不住自己反問的語氣，“故意讓我聽見對他有什麼好處？”

“對你有好處。”成恩美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老和尚在我面前出現的時候，也曾說過，如果你和金碩真遇到什麼困難，讓我能幫就幫。假設老和尚對你們另有所圖，那麼……”

“一定所圖甚大！”

不是雲沫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往壞處想，而是現實是她不得不把所有人都往壞處想。

從前她覺得，和BTS的相遇，緣分才是既定的緣由，可現在有人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由人操控，那這個人是好是壞，雲沫并不敢下定決心去賭。

“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腦的互搏戰确實很辛苦，雲沫用手捂住抽痛的腦子，嘴裡的話卻一點也沒有放松，“不過老師你要告訴我，老和尚送了你佛珠後，去了哪裡？”

“去了寺廟。”

成恩美和老和尚并不熟悉，除了佛珠和夢境的緣分。所以告訴雲沫的話也告訴得很明了，“當初你和尚和去的那座寺廟。”

隻是那時候成恩美并沒有想起來這回事，所以沒有跟着雲沫一起去。如果當時想起來了，是不是現在的結果就完全不同。

手指按上手機屏幕，裡面的聯系人很少，雲沫很輕松地找到了工作室老闆的聯系方式。

‘叮叮叮叮~’

車廂裡同時響起成恩美的手機鈴聲，成恩美打開手機，沒忍住歪了歪頭。

“傻了？現在你的老闆是我。”

确實是傻了。雲沫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挂掉，順便打開了車門。

“老師，明天我請假。”

“随便請，不來上班就沒關系，工資照給！”

真是萬惡的有錢人！！

面上恨恨，雲沫心底卻微微松了口氣。

不管在什麼地方，隻有遇到緊急情況，在她的身後都有無條件支持她的人，這種感覺尤為的棒，也尤為讓她警惕。

通常常見的好處背後是無法用言語言說的代價，老和尚讓成恩美幫她，又對她和金碩真的轉世一清二楚，究竟有什麼代價想讓她和金碩真承擔？還有其他的BTS成員……

不！

眸光微微一亮，雲沫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老師不知道知旻他們和我有上一輩子的事吧？”

微風拂過雲沫的裙擺，雲沫對着成恩美車的方向揚起笑臉，順便補充道:“在我跟你說之前。”

“莫？”成恩美有些疑惑地從車窗探出頭，“我怎麼知道你們前世的恩恩愛愛？我當然隻能知道有我自己的事咯。”

兩個人的話都說得很含糊，看似是在打趣，實則……

老和尚也不知道！

從成恩美的話中讀取到了這條信息，雲沫轉身就走，絲毫沒管成恩美之後的去向。

“死丫頭！”成恩美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用完就丢，遲早……！”

“算了，這樣也很可愛。”

車輛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和街道中來來往往的車輛擦肩而過，衆多普通的車中，隻有一輛車尤為特殊。

“主持！我們真的到H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