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弄髒手。”天養義躲了一下。
衛景達看出那是别人的血。
女孩看不出來,關切的問:“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天養義“啊——啊——”幾聲,毫無征兆地捂住側腰,表情做怪,“小傷的,沒事。”
“這麼疼的話,不是小事,我們去醫院。不對,現在去醫院也不安全,說不定有警察在找你,或是剛剛那群人。”女孩探頭出去,“對街有藥店,我去買藥。”
見女孩跑過街,天養義略帶威脅的囑咐洞若觀火的衛景達,“不要亂說話,我真的受了傷,而且,今晚我本來就托人約她出來,想和她認識的,沒料到弄成英雄救美,好俗套。”天養義也從小巷探出身去,看着藥店裡的女孩,“英雄救美也不錯了,效果還是蠻好的。今晚有你在,如果我猛地上去搭讪,結果可能和那個男人差不多。”
“你身手很好。”衛景達說。
“你都不賴。”天養義說,“我是天養義。”
“衛景達。”
“藥在這裡。”女孩回來了,“我不知你傷的如何,店員說這些差不多。”
“多謝。”
“是我謝謝你了。”女孩說,“我幫你叫的士車。”
“不用了,我沒家,回住所要過海。”
“不然你去我家吧,我家很近,兩條街就到了。”
天養義還沒開心幾秒,就聽見女孩對衛景達說:“你也一起吧,我不方便給他上藥。”
上樓時女孩叮囑二人輕聲點,結果是她自己踢翻轉角的易拉罐。
“哪個?”樓下傳來詢問聲。
“是我,婆婆。”女孩回道,“子怡啦。”
“子怡,這麼晚收工?”
“是啦,婆婆,我回屋了。”
子怡說着,推兩人進屋。
“你婆婆?”衛景達問。
“房東婆婆,我租她的屋。”子怡挂好鑰匙,“你們去我卧室塗藥吧,我煮東西給你們吃,面條好不好?我卧的荷包蛋很好吃。”
衛景達和天養義在卧室裡面面相觑,磨蹭了五分鐘——為了不讓子怡看出破綻,衛景達才找借口離開。
于是子怡陪着天養義吃面。
“你晚上在我的床上睡好了。”子怡把自己碗裡的荷包蛋夾給天養義,“我睡沙發,半夜要是有什麼事,你喊我。”
“我睡沙發,我沒事了。”
“沙發好小一個的,塞不進你。”
最後的解決方案是子怡在床邊給天養義打了地鋪。
子怡累到不行,腦袋一沾枕頭就睡過去,天養義卻失眠了。子怡卧室的窗簾很舊很薄,被從未關緊的窗洩進來的一點風鼓動,月光得以肆無忌憚地流進來;流到子怡身上時,月光兀得老實了,隻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一起一落。
這裡自成一個可愛的小世界。
獨屬于他們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