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的近郊,綠意盎然的田野間矗立着一座壯麗的私人莊園。莊園的主樓像一座小型的宮殿,外牆刷着奶白色的石灰漆,窗框邊鑲嵌着淺金色的雕花裝飾。正門外鋪着一條碎石小路,兩旁的橡樹筆直而高大,仿佛天然的迎賓儀仗隊。
Kiki駕車駛進莊園時,太陽正緩緩西沉,橙紅的餘晖灑在馬場的白色圍欄上,幾匹棕色的馬悠閑地踱着步。遠處的湖泊如鏡般映射着天空的霞光,波光粼粼。這樣的畫面,或許對外人來說是童話般的夢境,但對Kiki而言,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日常。
她将車停在主樓門口,徑直推開那扇雕花實木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奢華精緻的大廳,大理石樓梯從正中向兩側延展,金線手工地毯鋪陳其上。天花闆上的枝形吊燈折射着華美的光芒,牆壁上挂滿了歐洲名家的古典油畫。
“我回來了!”她脫下淺色的風衣,将它随手遞給了前來接應的管家,一路小跑着穿過客廳。
餐廳裡,父親貝爾納坐在長桌的主座上,手中拿着一份财經雜志,母親埃萊娜則在一旁悠閑地品着紅茶。亞曆山大正眉飛色舞地和最小的弟弟弗雷德裡克說着什麼,引得母親發出一陣輕笑。Kiki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餐廳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克裡斯汀!”亞曆山大第一個站起身,誇張地揮了揮手,“我們的才女回來了!”亞曆山大隻比Kiki小一歲,但也隻是剛步入大學生活,說話難免有些孩子氣。
“怎麼,弟弟見姐姐這麼高興,是不是又惹麻煩了?”Kiki抿嘴一笑,将畢業證書放到桌上,徑直走到埃萊娜身邊坐下,“媽媽,這幾天家裡怎麼樣?”
“還不是一樣,就你弟弟們天天吵吵鬧鬧。”埃萊娜嘴角帶着寵溺的笑意,“不過你這次可是大功臣,讓寶格麗并購案提早完成,這下你爸爸也能放松一點了。”
貝爾納放下手中的雜志,目光裡透着幾分驕傲:“Kiki,寶格麗的事情做得不錯。你證明了自己,不僅僅是我的女兒,也是集團的有力支持者。”
“謝謝您,爸爸。”Kiki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語氣卻顯得平靜而笃定。她知道,這樣的誇獎在父親口中可謂難得。
亞曆山大将一杯橙汁遞給Kiki,故作神秘地開口:“姐姐,這次回來要不要考慮談場戀愛?再忙下去,年紀都要超過二十五了,到時候可沒人追了。”
“你少操心姐姐的事情吧。”Kiki接過杯子,笑着瞥了他一眼,“倒是你,有沒有考慮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
亞曆山大還沒來得及回答,弗雷德裡克就忍不住插嘴:“姐,你也沒談過幾次戀愛吧?有什麼資格教我們?”
Kiki挑眉瞪了他一眼,用手輕輕拍了下他的頭:“小子,姐姐怎麼也比你多談兩次,别不服氣。”
一旁的貝爾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笑鬧:“好了,你們啊,不要總拿這些事情開玩笑。Kiki,你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别讓這些瑣事分了心。”
雖然語氣帶着父親特有的威嚴,但Kiki知道貝爾納是關心她的未來。他不希望女兒被無謂的感情牽絆,也不希望她在事業上有任何松懈。這樣的愛,或許在外人看來有些苛刻,但Kiki早已習慣。
晚飯後,家人各自散去,Kiki獨自走上二樓。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迎面是一片簡約而溫暖的布置:白色的牆壁,淺木色的書架,柔軟的灰色地毯。房間的一角是一架三角鋼琴,漆黑的琴身在燈光下閃爍着微光,琴蓋上擺放着幾張樂譜。
她走到書房,那裡是她一手改造的錄音室。房間的牆壁裝上了隔音棉,桌上擺着一台專業的混音設備和一副耳機。Kiki拿起耳機戴上,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着鍵盤,屏幕上跳躍着一段段音頻波形。
當音樂在耳邊流淌時,她感到一種久違的放松。這是她逃離家族壓力的秘密領地,也是她真實情緒的唯一出口。她閉上眼睛,指尖在琴鍵上緩緩滑動,腦海中浮現出近期的一幕幕畫面——并購案的激烈争論,畢業典禮上的掌聲,父親欣慰的目光……還有她内心深處對未來的隐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