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已敲定,領證所需的文件也準備妥當,萬事俱備,隻差臨門一紙。可偏偏就在這臨門一夜,服完兵役好不容易養成良好作息的權志龍,輾轉反側,遲遲睡不着。
Kiki也被他這不停翻身的動靜攪得不得安甯。她這一天早已被集團上一年的财報折騰得疲憊不堪,本想着好不容易能早些休息,卻沒想到身邊這位,還在對着一堆資料反複檢查。
剛想出聲制止,就見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梳妝台邊,拿出檔案袋,又對照手機裡的備忘錄逐項核對。那眉頭緊鎖、神情專注的模樣,好像手裡的不是證件材料,而是一份關乎數十億韓元的機密合約。平時随意翻她文件時也沒這麼認真過啊。
Kiki忍着笑,看着蹲在地上的他,開口調侃:“你再不睡,明天又要賴床了。”
“那我幹脆不睡了……”他嘴上應着,眼睛卻仍緊盯清單一行行地掃,一個個地确認。
Kiki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都結婚了,就差領個證,至于激動成這樣嗎?”
權志龍立刻轉頭,眯着眼不服氣地反擊:“我激動?總比你沖動好吧。本來我還想着讓律師起草個婚前協議回來跟你好好商量,結果你倒好,直接撕了?!”
Kiki又想起自己在看到書桌上那份協議之後,問都沒問一句就撕了,權志龍回來再找的時候,隻看到了書桌下垃圾桶裡細碎的紙張殘片,她擡擡下巴理直氣壯地說:“不撕了還留着幹嘛?你以為要是真想防你,還需要那紙協議?我已經把自己持有的集團股份都轉進了信托,等咱們的孩子長大了,再一點點轉給ta...”
知道一提起孩子,他一定會立馬被撩撥起心思,于是沒等他回應就繼續道:“你說我沖動,也不看看你多‘理智’,把你自己音樂版權收益的一部分都給我,是認真的嗎?”
權志龍終于把最後一份清單對完,滿意地走回床邊,一鑽進被窩便順勢将她攬進懷裡,“當然,我的版權費也是很可觀的好不好。”
Kiki失笑地搖頭,“你不圖我的股份,我也不圖你的錢。真想表達誠意,不如把你的黑卡交出來讓我用用?”
權志龍聽着她一貫的調調,嘴角也止不住上揚。他心知肚明,Kiki一向不主動花自己的錢,隻不過是怕自己又沖動消費罷了,畢竟他可是買個房子也非要把各項費用湊起來,到88億韓元的人。聽說有個地方大部分的已婚男人都會上交自己的工資卡給妻子,自己把黑卡給她也不是不行啊。
“算了算了,”Kiki揉揉他的頭發,聲音低下去,“你還是自己留着吧,不然我還要考慮給你多少生活費合适的問題,我不能再給自己徒增煩惱了...好累啊,老公,我們快睡吧...你也不想明天頂着大黑眼圈去登記吧......”
她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片刻後就睡着了,呼吸綿長安穩。權志龍側頭聽着她的鼻息聲,心頭一陣柔軟,這才慢慢安心入夢。
第二天,兩人如期在韓國區廳辦理了婚姻登記。對韓國人來說,那不過是一張紙的儀式。但因為是跨國婚姻,第二天他們又帶上法文翻譯版結婚證書和公證材料,前往法國駐韓大使館完成登記程序,确保他們的婚姻在法國同樣具備法律效力。
在回家路上,權志龍一直盯着手中兩頁紙的登記證明,像得了終于得到了心念已久的寶貝似的,臉上笑意藏也藏不住。也不忘在自己的ins小号上再更新一下,自己已經是合法的,已婚男人的身份。
Kiki實在看不下去,奪過那份證明塞回檔案袋,“行啦行啦,現在可以放心睡覺了吧?你現在的黑眼圈,過幾天要拍攝的時候,化妝師歐尼非念你一整天不可。”
這一次Kiki倒是真的提到一件“正事”:Peaceminusone和Nike的聯名計劃。
自從權志龍入伍以來,坊間就有“時尚圈仿佛暫停了更新”的說法。入伍那段時間,Bigbang的風波、YG的動蕩接踵而至,在輿論尚未徹底散去的節點,Kiki便在退伍前和他商量過,時尚是一門好生意,也是一層保護色,不如就借Peaceminusone來制造一些新的熱度,悄悄轉移公衆視線,為他的回歸提前做鋪墊。
這幾年,聯名系列已經成為潮流界的兵家必争之地。偏偏這一次,Nike的新任CEO John Donahoe親自伸出橄榄枝,表示希望能與Peaceminusone推出一款獨具創意的聯名鞋。Nike近一年聯名的舉動頻出,Kiki當然清楚這背後不僅是商業策略,更是一場雙赢的資本博弈——她向來擅長看清局勢,也從不拒絕利益。
于是,這雙Air Force 1 “Para-Noise” 應運而生。
黑色的鞋面上覆蓋了一層可刮除的塗層,塗鴉與草圖藏于其中,每一個人穿着、行走、磨損的過程,都是獨一無二的創作旅程,這也是他想傳達的,塗層之下,是自我顯露的聲音與态度。
拍宣傳片那天,Kiki站在他工作室的中廳,看着權志龍穿着圍裙,蹲在地上,腳踩反系鞋帶的樣鞋,手上拿着調色盤和畫筆,正一點點勾勒那朵他标志性的白色雛菊圖案。工作室被攝影燈照得通明,攝像機圍繞他運作,空氣中是顔料混合燈光的味道,他卻神情專注,仿佛外界喧嚣與他無關。
“‘Para-Noise’是超越時間與空間的聲音,在無序與混沌中誕生,在黑暗中萌芽,最終開出花來。”他說着,語氣平靜,卻帶着某種真摯的力量。“每次看到惡劣環境中開出的花,我都深受觸動。”
鏡頭裡,他眼神柔和地望向Kiki——她正是他生命中那朵逆境中盛放的花。
這場萬衆矚目的聯名一經官宣,宣傳片的發布便瞬間引爆熱度,令John Donahoe也難掩興奮,爽快地自費推出了特别款親友限定版,“就當是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兩人便順水推舟,借花獻佛,将這份特别的禮物送給了當日受邀出席婚禮的至親好友每人一雙。朋友們收到後也是十分給力,紛紛上腳曬照,自發為他們助力宣傳。
鞋款正式發售當天,以全球限量形式釋出,僅數秒便宣告售罄。幾乎沒有人能像他一樣,讓潮流市場為一雙鞋哄搶至此,甚至炒到四位數美金以上。
而當兩人再次公開同框出現在大衆視線中,已是巴黎時裝周。這是他退伍後首次重返國際舞台,而Peaceminusone × Nike的餘熱尚在全球持續升溫,娛樂圈與時尚圈的鎂光燈齊齊打來,衆人無不想捕捉這對話題人物的身影。
權志龍身着We11done的藍色廓形西裝,脖頸随意地搭着一條黑色亮片絨毛圍巾,身側斜背着一隻點綴滿徽章的亮面毛絨挎包,腳上那雙剛剛發布的 Air Force 1 “Para-Noise” 親友款,宛如他本人一樣,無法複刻,也無法忽視。
Kiki自從晉升董事會後,鮮少會出席旗下品牌活動,更别提這個初登巴黎時裝周的韓國品牌了。她這次也毫不含糊地穿上We11done當季整套淺綠色西裝,内搭Dior蕾絲刺繡襯衫,手上拎着的Dior戴妃包上,還能看到明顯的權志龍式手繪塗鴉。
當兩人依次走下座駕,在閃光燈的狂轟濫炸下,權志龍先一步站到秀場門口,靜靜等候她。Kiki走下車的瞬間,所引發的聚焦與喧嚣不亞于任何頂流明星。她并未在鏡頭前多作停留,而是徑直走向他身邊,兩人站定,面對鏡頭合影,默契如舊。
“Christine,你是因為G-Dragon的關系才來看這場秀的嗎?”媒體人群中,有人抛出這個略顯挑釁的問題。
Kiki挑眉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看,我就知道會被問這種問題。
她勾唇一笑,淡淡回應道:“你覺得秀不好看,我會來嗎?”
不論是站在台前還是幕後,她自己與生俱來的光芒既是資本也是羁絆。但再耀眼的目光,也不該掩蓋設計本身的魅力與品牌的價值。她願意成為舞台的一部分,卻不想喧賓奪主。
兩人一同步入秀場,權達美自然為他們安排了最前排最顯眼的位置。然而Kiki自始至終并未接受任何媒體采訪或對鏡頭露出,隻希望今日的所有關注,都能落在We11done的新季設計上。
不過,權志龍畢竟不同。他自帶光環和話題的身份,自入場那刻起便被媒體層層包圍,閃光燈與話筒如潮水般湧來。他一一應對着連番而至的采訪,姿态從容,卻依舊能看出些許久未習慣的拘謹。他努力讓自己适應,直到媒體人群逐漸散去,才輕輕拭去額頭滲出的細汗,坐回Kiki身旁。
Kiki側過臉,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得讓你多參加幾場秀,才能适應好這節奏啊。”
确實,這樣光怪陸離、瞬息萬變的場面,與他過去兩年在軍營中習慣的沉寂與規律,終歸是兩個世界的節奏。哪怕是G-Dragon,也不是說調整就能立刻跟上來的。
Kiki的确借機多帶他出席幾場秀場和活動,讓他慢慢适應。但礙于他與香奈兒的深度合作關系,他始終沒有在LVMH旗下品牌的秀場上公開亮相,多數時候,他隻是像個貼身随行的小跟班,陪着Kiki看秀、寒暄、社交,偶爾點頭緻意,更多時候則靜靜站在她身側。
不過,幾場下來,他的狀态明顯好了不少,哪怕面對不相熟的品牌設計師、代言人,他也能自如插上幾句,化解尴尬,甚至偶爾還能引來幾句調侃。
但服完兵役後,他的心态和想法也更成熟穩重了幾分,交心的朋友在精而非廣,所以哪怕靠一雙鞋掀起全球潮流就重回時裝周的他,這些天不少人有意無意的對他示好,他還是和KB Lee、樸秀珠他們聚到了一起。
退伍後第一次和老朋友見面,難免聊得多了些,聊得久了些。Kiki也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空間和時間,隻要結束後安全把他帶回家就好。
直到香奈兒最新一季的秀那天,Kiki卻因為關于Tiffany收購案的後續事宜臨時脫不開身。原本還答應陪他去After Party,現在連着明天一同回韓國的行程,也因她要先飛美國而作罷,他隻能孤零零的先獨自返回韓國。
這幾天他一直住在Kiki的巴黎公寓裡,今天清早為了秀場,提前去了品牌安排的酒店做妝造,作息最近本就因為前段時間自己‘作’開始紊亂的他,一早起床氣就沒散去,再得知Kiki臨時變卦後,更是整個人都挂着一張臭臉。
Kiki站在他身旁,看着化妝師幹脆放棄處理他悶悶不樂的嘴巴,轉而專注上眼皮的眼影鋪色。權志龍半閉着眼,臉上早起的浮腫還沒消下去,嘴巴不自覺地撅着,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軟乎乎的大肉包。
Kiki忍不住笑出聲,手指輕輕捏住他鼓起的小嘴:“诶喲,不至于吧,之前我忙工作的時候也沒見過你這副樣子啊,怎麼結完婚感覺我養了個兒子?”
權志龍被她捏得想睜眼瞪人,結果立刻被化妝師嚴肅制止。他隻得通過高高揚起的眉毛來表達抗議,嘴裡小聲嘀咕:“什麼兒子,我要女兒啊,女兒!”
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之前一直跟着他的,入伍前誰不知道他婚前婚後最大的夢想之一就是有個軟軟糯糯的女兒,連提“兒子”兩個字都像是在觸他逆鱗一樣。
Kiki忍不住想起婚禮當晚他的“報複性熱情”,隻好順着他的心思哄他:“好好好,都聽老公的~”
說得好像孩子的性别真由他說了算似的。
她看了眼時間,語氣像哄小孩一樣輕柔:“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家,在家乖乖等我哦。”
終于畫完眼影的權志龍睜大眼睛,滿臉委屈地盯着她,“怎麼才結婚一個月,我就要獨守空房了呀……晚上隻能抱着zoa睡覺。”
zoa是達美姐養的一隻折耳藍貓,但是權志龍他們婚禮之後沒幾天,達美姐就查出來懷孕了,問了他們的意願之後,便把zoa送到了他們家“臨時寄養”。zoa仗着性别優勢、超乎尋常的顔值和無敵粘人的性格,幾乎秒殺了原本家中待遇極高的iye。每天一回家,權志龍總會第一時間去抱zoa,哪怕Kiki抱着iye滿臉委屈地抗議,也無法撼動zoa在他心中的“新寵”地位。
這要是兩人生出來的真是個兒子,他又會是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