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十點,許沉木拿着樂曲集來到教學樓上專業課。
敲門後,開門的人竟然是溫司塵。
許沉木懷疑自己走錯了教室,後退一步看了看貼在牆上的課表,他前面一節課是簡樂的呀。
“學長。”溫司塵主動喊。
許沉木并不理他,走進去想問問譚教授怎麼回事,“教授好。”
譚教授吹了吹自己的保溫杯,“溫司塵還有五分鐘下課,你坐在旁邊等會。”
許沉木:“嗯。”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将自己的鋼琴譜放在旁邊。
“來,我們繼續上課。”
溫司塵的鋼琴長進了很多。
彈的是《亞麻色頭發的少女》,琴聲充滿感情,譚教授本來就喜歡德彪西的曲子,溫司塵又十分注重樂器的演奏情感,譚教授對他欣賞的不得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感覺。”譚教授閉眼傾聽,“非常好,高音再溫柔一些,哎~對了。”
這和平時給他們上課,暴躁拍琴打節奏的譚教授完全不一樣。
憑什麼對溫司塵這麼溫柔。
五分鐘後這節課結束。
譚教授保溫水杯喝了一小口,指了指許沉木,“你來。”
溫司塵把鋼琴譜架上自己的譜子拿走。
許沉木面不改色走到他旁邊,等他把譜子拿下後放上自己的譜子。
溫司塵注意到了他袖子上的袖扣,目光掠過。
許沉木拽下校服外套藏了藏。
他問:“教授,我上節課不是簡樂嗎?”
譚教授擰上保溫杯蓋子:“簡樂跟溫司塵換了課,以後星期一上午的第一節就溫司塵上了。”
許沉木:“為什麼?”
譚教授:“什麼為什麼,簡樂說她上午起不來。”
許沉木無語了片刻。
他嚴重懷疑簡樂是故意換的。
而且這麼離譜的理由譚教授居然同意了!
許沉木坐在琴凳上,翻開鋼琴譜,仇視着譜子上的音符。
溫司塵說:“教授,我想在這裡聽一節課,學習一下學長的演奏方式。”
譚教授點頭:“好,你坐吧。”
什麼?!
許沉木頓時花容失色:“……不行。”
譚教授:“人家溫司塵虛心學習,這種學習态度就非常好。”
“他會影響我。”
“他坐後面影響你什麼了?”
“呼吸了。”
譚教授一拍腦袋:“你們感情不還很好嗎?”怎麼看起來想吵架。
許沉木再次說:“不好,不行。”
溫司塵站起來,“學長好像很讨厭我,那我還是走吧。”
許沉木:“???”
他在茶什麼。
果然,下一秒譚教授直接喊名字:“許沉木,你是學長,要和同學互幫互助,他虛心學習怎麼能趕走。”
譚教授又對溫司塵說:“你坐下,就在這聽。”
溫司塵就這麼被留下來了。
許沉木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鋼琴上。
譚教授問:“從醫院出來手好點了沒?”
許沉木:“還行。”
譚教授:“那彈點舒緩簡單的曲子。”
這節課上得許沉木一股無名火。
回課的時候心緒波動太大,彈錯了好幾個音,平時肯定會挨罵,但譚教授看在他兩剛從醫院死裡逃生的份上也沒有過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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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四十分鐘簡直是煎熬。
“好了,下課。”
譚教授看了眼時間,他接下來沒課,拿着文件包準備走。
離開前囑托了一句,“你倆打掃一下衛生,關好門,許沉木你待會給他也配一個琴房鑰匙。”
許沉木不情不願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