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木走下教學樓,沉默了片刻。
某人拿着一大捧Roseonly紅玫瑰花束。
許沉木走過去:“你就不能偷偷送?”
真丢人。
溫司塵将玫瑰花塞到他的懷裡,“不能。”
玫瑰花束上有個信封,他擔心信封裡裝的是自己的照片,馬上伸手拿來然後塞進制服口袋裡。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
許沉木擡起頭:“笑什麼。”
“學長這麼珍視我送的情書嗎?”
“……”許沉木調整了一下呼吸節奏,慢慢把手伸到口袋裡,将信封拉出來一點點。
他沒戴眼鏡,剛剛沒看清信封是淡粉色,愛心的火漆印章裡是一朵玫瑰。
比送的第一封情書有儀式感許多。
簡直沒眼看,他重新把信封塞回口袋。
“趕緊回去上課。”
許沉木沒好氣說到,然後抱着玫瑰花選擇坐電梯。
天氣太熱,課間同學們都選擇在教室吹着空調等上課。
許沉木在教室後門微微打開一道門縫。
他把手裡的玫瑰花束藏在身後,慢慢走進去。
還好最後一排靠門的座位空着,他直接就在這坐下了。
然後把玫瑰花束藏在課桌底下,給池遲發消息。
【幫我把書拿過來。】
池遲收到消息擡頭張望。
【最後一排,靠門。】
【你坐那幹嘛?後門經常有老師巡視呢。】
【别管,把我的書拿來。】
池遲覺得奇怪,還是把許沉木放在前面課桌上的書本送到了最後一排。
池遲随口一問:“你怎麼去見個溫司塵還把外套脫了?”
“熱。”
許沉木将蓋在玫瑰花束上的外套又拉了拉,确保一片花瓣都不會露出來。
池遲驚訝:“空調18度哎,許少爺。”
許沉木:“我怕熱不行?”
“哦?耳朵這麼紅,是渾身燥熱,還是哪裡熱?”
“滾。”
池遲注意到了許沉木的動作,“桌底下這一大坨是什麼?”
“少廢話,回去。”
“行行行,你别冷着了。”池遲将課本放下後找簡樂去了。
他隻穿了一件法式襯衫,整潔衣領上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空調冷風一吹來,非常透心涼。
許沉木下意識握住了手,手也是冷的。
他忽然想揍溫司塵了。
99朵玫瑰花,怎麼處理也是個問題。
扔了?
有點太過分。
許沉木決定帶回家和上次音樂會收到的花束放在一起。
想着想着,堅持到了放學。
一下課,他抱起桌底下被校服外套遮擋住的玫瑰花就走。
***
許沉木回到家後把玫瑰花輕輕擺在卧室窗台。
“呃……”他陷入沉思。
音樂會收的花束幾乎是向日葵或薔薇花,一束超大紅玫瑰擺在其中太亮眼了。
許沉木抱起玫瑰花,思考把它放在哪裡才會讓卧室和諧一些。
“咚咚咚。”
“少爺。”
“進。”
管家趙叔端着甜點進來,看到玫瑰花說。
“恭喜少爺,您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代表愛意的玫瑰花,真是值得記錄的時刻。”
“咔嚓——”
趙叔從他的萬能口袋裡掏出相機,站姿挺拔拍了一張照片,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一切快到一瞬間發生。
許沉木抱着玫瑰:“……”
趙叔是帶着許沉木長大的,50多歲了。
在慕容家已經工作20多年,在許沉木眼裡的形象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大人,幼年許沉木甚至以為他是機器人,趴在他後背要扣他的電池。
後來趙叔跟着爸爸出國了,那時許沉木還小,偷偷哭過,沒想到現在回國還是沒有變。
趙叔挺拔着身形:“您的甜點,請用。”
“趙叔,家裡有花瓶嗎?”
“有的。”
片刻後。
十幾個傭人捧着花瓶到他的房間,把玫瑰花分裝。
傭人将包裝袋拆開,修剪花枝後拆入空花瓶内,剪出高矮層次讓花瓶更加美觀。
許沉木揉揉眉心:“其實這個玫瑰也不用這麼精心養護。”
要是讓溫司塵知道自己把他的玫瑰花這樣保存,那真的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