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這麼紅。”江泛霜擔憂。
“嗯……”
“是不是感冒了?”
慕容江放下報紙,說:“看着像發燒,讓唐醫生來看看。”
唐醫生是他的私人醫生。
“不用了爸,我沒有生病,隻是…隻是有點失眠。”
許沉木有些緊張,他還沒有對爸爸媽媽撒過謊,一思考,腦海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點夢裡荒唐畫面又浮現上來,他的臉和耳朵霎時全紅了。
很明顯的思春。
餐桌上靜了靜。
“啪嗒——”
慕容言軒一甩刀叉,帶着質問的視線慢慢掃了過來。
慕容江不悅,“沒規矩,對自己哥哥摔起東西來了。”
許沉木歎了口氣,已經沒力氣周旋這個家庭的奇妙關系,幾根亂翹的頭發落在眼前,第一感覺不是困,而是自我懷疑。
“我先去學校了。”
江泛霜喊住他:“再吃點。”
“媽,學校也有早餐。”
“那把這盒藍莓帶上,别餓着。”
“嗯。”
江泛霜把藍莓給了管家,轉頭問慕容言軒:“小軒,你幹脆和你哥一起過去。”
少爺将叉子狠狠插在煎蛋上。
許沉木心煩:“我不和他一起。”
江泛霜非常寵溺,“那你先去吧,到學校記得吃早餐。”
“嗯。”
慕容家能有這麼溫馨的氣氛完全是因為沒有其他豪門世家兄弟間的财産争奪戰,養子也很乖,最重要的是不管江泛霜多麼疼養子,兩位親生兒子也沒有什麼怨言。
可沒人懂許沉木作為豪門養子的苦。
許沉木坐在豪車上罵了慕容少爺一萬次,自己困得要死還要在爸媽面前維持和他的關系,已經很給面子了好不好,他反而生起氣來了。
命真苦。
昨天就應該在浴缸裡把自己淹死。
許沉木側頭看着窗外沿途風景,眼睛強撐着打開,席卷而來的困意讓他整個腦袋放空。
“……”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心裡癢了一下,雙手捂臉把頭抵在了前座椅背上,試圖麻痹自己的腦子。
司機看着後視鏡裡自家少爺又哭又笑。
很詭異。
還是趕緊送學校去吧。
按照夫人的吩咐,司機把許少爺丢到了學校食堂。
許沉木很困,拖着半死不活的身體下了車。
鞋觸地的一瞬間,許沉木臉上浮現平常溫和的表情,氣場溫文儒雅,給周圍同學的印象就是體貼入微又迷人的會長大人。
司機覺得自家少爺學過變臉。
不過比之前全程都是溫柔的少爺好多了,至少現在像個活人,有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