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木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翻着樂理課本。
池遲路過他的課桌,問:“你不去吃飯嗎?”
他搖搖頭。
“那我們先走了。”
“嗯。”
他在等溫司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和溫司塵一起吃飯,但現在12:20了,還是沒有信息來。
直到一道人影闖進教室,許沉木微微擡起頭。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快快快。”
同班同學跑到他面前把他拉起來。
“什麼?”
“慕容言軒和溫司塵打起來了。”
“???”
許沉木往網球場館趕,在心裡祈禱他們兩個别太過火,慕容言軒現在身上還背着處分,如果再打架的話他就要秉公處理記大過了。
網球場館聚集了1班的同學,隻有内場運動鞋摩擦地面的尖銳刺耳聲,觀衆席周圍十分安靜,不像往常看戲一樣打趣熱鬧,今天大家都不敢吭聲,氣氛非常沉重。
許沉木跑進場館,看到網球場兩人相隔很遠,手裡揮打着球拍發球接球,他松了一口氣。
吓死了,還好不是在肉搏。
許沉木的到來引發了一小波的騷動,内場的兩道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旁邊的同學問:“會長,要不要去勸勸?”
勸?
他勸不住呀。
“打網球而已,随便他們。”
“可是他們說誰輸就退學。”
“……”
真是兩個小屁孩,什麼都敢賭。
如果分出了勝負,按照這兩位的性格可能真會願賭服輸退學,不管他們其中哪一個退學,面對雙方家長他都難辦。
“你們兩個。”
許沉木走過去,忍住了要罵人的沖動,“别打了。”
“砰!”
球賽依舊沒有停止,反而因為他的到場更加猛烈,場館裡網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線,飛速從他眼前掠過。
“3。”他皺了一下眉,到底想鬧哪樣。
“砰!”
“2。”
根本不聽。
許沉木握緊拳頭,直接走上球場站在球網的面前,“這麼喜歡打球,我來跟你們打。”
他沒有什麼運動天賦,這麼自信說出來挺好笑的。
果然。
兩道目光齊齊看向他。
感受到目光,許沉木臉上不懼,“誰要和我打?”
球場内陷入死一般寂靜。
“……”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直到許沉木沖到溫司塵身邊把他的球拍搶走,這場賭上退學的球賽才到此為止。
“今天就到這。”
許沉木在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
“嗯。”
兩人的目光對接,像是又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決鬥。
“好了好了,你們想去哪嗎?今天我請客。”剛好是飯點,他隻能緩和一下氣氛。
“洗手。”
“洗手。”
兩人不約而同說出這兩個字。
許沉木有些蒙圈,“洗手幹嘛?”
夏季燥熱,連一點風都沒有。
場館外有公用水龍頭和水池,他們就這樣站在屋檐下,溫司塵和慕容言軒按壓洗手液不停沖洗着。
幾顆水滴四濺,彈起灑在許沉木的衣擺上。
他在旁邊等得有些煩,看了一眼表,“你們都洗五分鐘了。”
水流聲更大了。
許沉木汗顔,“打個球而已,沒必要吧。”
難道雙方已經恨到這個地步,連在一個場館打球都嫌對方髒?
他們手上的泡泡越來越多,聽到這話又按了一泵洗衣液,幾乎洗掉半瓶。
“不吃我走了。”
許沉木才不慣着他們,轉身就要走。
“你不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慕容家,他早就把我忘了嗎。”慕容言軒突然開口,“那好,我和你公平競争。”
許沉木:“?”
溫司塵用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好。”
“???”
許沉木心累,這種事情要當着他的面說嗎?
“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隻有一點,不能違反校紀校規。”
***
他本來想訂一間餐廳,但怕他們在校外更加無法無天,所以選擇在食堂吃飯。
并且是一樓食堂。
聖歐蒂斯學院一共有4個餐廳,除了葉灼學長搞出來的他們幾人的專用頂樓花園餐廳之外,剩下的幾個餐廳分别在校園的三棟食堂裡,沒有什麼差别。
唯一有區别的就是人來人往的一樓。
校方考慮到了特招學生的經濟情況,所以貼心準備了價格較為親民的食物,很多蔬菜非常便宜,還有包子炒飯什麼的,最貴的也就是一些炒肉等家常菜,一餐差不多也就花10塊錢左右。
帶兩位少爺來這就是為了能讓他們老實點。
他們來得比較晚,食堂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偌大的餐廳座位空了一大片,隻有稀稀疏疏幾個學生分散坐着吃飯,看到他們進了餐廳迅速低下頭吃飯。
食堂打飯阿姨用勺子撥弄着餐盤裡剩下的飯菜,見有來人準備好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