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哥哥，近來坊間傳聞越來越奇怪了。”。

兩人擇着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怎麼說？”。

“竟然說，方沅淩和皇帝有一腿。”。

元霁手上的動作頓住，“什……什麼？”。

他還真細細回想宸帝和方相的相處的點滴，再三确認，否定道：“子虛烏有，他不好男風，至于方沅淩，”，眼神中閃過不屑，“半吊子學問隻想當大儒，對名聲愛惜的很。”。

“大儒啊，當世大儒，世人隻認方先生。”。

“方老不是迂腐的人，既然逃出去了就一定能好好的。”。

“哥哥！”，“姐姐~。”。

易生小跑出來，先對着李璇甜甜一笑，再看向元霁，“哥哥你的傷好啦~”。

小人兒很興奮地圍着元霁轉圈，似是在确認元霁的身體。

“好些了，都是些皮肉傷，不打緊。”。

這傷好的真快呀~

小兜兜裡裝滿了安娘子做的糕點，這些日子他沒少吃。習慣性拿出一塊正要吃，又感覺到頭頂的視線他把糕點分給李璇，可手伸出去一半給縮回去了，他對李璇眨眨眼。

又在打什麼小算盤？李璇暫時保持沉默，看看他要做什麼。

“哦~哥哥都能幹活了太好了！”，小人兒眼神閃爍托着腮問：“哥哥，我好看嗎？”。

話題轉得太快，元霁一擡頭，小人兒就蹲在他的腳邊，真誠的眼神讓人心軟。

沉默片刻，他斟酌道：“好看——？”。

小不點用力搖頭：“不好看。”。

？？？這還是他嗎？矮蘑菇最愛美，說什麼哎呀每天都要被自己帥醒真是好難為情的啦。

他扒拉着手指頭，一樣一樣數落：

“我沒有牙齒，”，眼神落寞，好傷心的。

元霁看着他，那張着大嘴的人表情更做作了。

“吃飯不香，”，兩眼汪汪，好委屈的。

李璇打笑地示意鼓鼓的兜，小人兒留給他一個屁股，我沒看見。悄咪咪蓋住兜兜，他繼續哭訴。

“說話漏風，以後都沒有很多漂亮姐姐喜歡~”，哭了，我好慘嗚嗚嗚。

語畢，他抹了抹臉上并不存在的淚水。

元霁沉默，李璇極力地憋笑。

演技一天比一天精湛，真是弗如自歎。

元霁無奈：這戲精誰家的？

李璇理好菜，無聲回應元霁：你家的呗。

她端着擇好的菜走了。

易生捂着眼睛，從大大的手縫裡偷看元霁的表情。

元霁舀水淨手，“走，抛牙齒去？”。

“太好啦！”，仿佛就等着他這句話，雙手握成拳高興地跳起來。

去掉雙手遮擋的臉上幹幹淨淨，眼睛清澈哪有紅過的迹象。

哎呀！遭了。手撤得太早了！他忙又捂回去。

一遮一掩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走吧”，元霁依舊看破不說破。

“啦啦啦~走！走~”。

屋頂的瓦片長了叢叢片片的青苔，水霧滲透，青苔從空中吸飽了水氣碧綠晶瑩。

“這樣就可以了嗎？”。

易生騎在元霁肩膀上，手臂還保持着抛出去的姿勢。

“可以了，”，手搭在他的小胖腰上就要蓄力把人抱下去，“下來吧。”。

“真的可以了？”。

他抓住元霁的手不讓他動。

“你不是抛上去了？”，雙手再次蓄力。

“可是！”，易生再次阻止。小人兒身闆小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兒抛出去的射程也不長。“抛了兩次，它不會生氣吧？”。

生氣？牙齒嗎？

所以，你要對着一顆牙齒講道理嗎？講什麼？人生？談一談如何壽終就寝？

怎麼真的跟着他想了，元霁微微搖頭，将不切實際的畫面從腦海中揮去。

“好了好了。”，他拍拍易生的後背，“快下來。”。

“我不！不！我要抛高高。”，竟然原地撒起了潑。

“就一次就一次嘛~哥哥，最好的元霁哥哥~”。

沒人注意到陰影下的安娘子就看着這一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抱着手裡新做的糕點轉身離開了。

“吃飯……”，李璇剛開口又被一晃而過的人影失了神。

那是安姨？

等到晚上掌燈就寝時，易生翻出那件裡衣。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