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越來越多的蟬破土而出,它們的鳴叫聲随着風起起伏伏吹到了寒山寺。
“霁哥哥,接着!”。
枇杷?
元霁将橙黃色果實放進籃子裡,說:“今年你可以吃個夠了。”。
籃子裡放滿了桑葚,這是李璇來了之後元霁種下的。因為它放不了多久,大街上賣的又少,元霁就跑去太和寺從了悟那裡薅了一顆,幾年過去直到今年産量才夠兩個人吃飽。。
“你常常,不酸~”。
琵琶被剝了皮,她将淺金色的果肉送到元霁嘴邊,期待地看着他。
粉色指尖上的琵琶流着汁水,他眼神閃爍,這一刻心癢癢的,心好像被羽毛拂過。他就着李璇的投喂咬下去,汁水四濺,果然是甜的,但沒有她甜。
元霁啞着嗓子說:“甜。”。
“是叭~”。她抓出一把,“這些都是給你的,我保證不酸。”。
說完她又去摘果子了。梅花簪随着少女的移動折射出五彩流光。元霁心想,梅花簪是很好,不過枇杷的飾品好像也不錯,下次就做一對枇杷耳墜!
喉結滾動,他突然僵住了,吞了?枇杷核咽下去了?不!還沒完全吞下去,吐出來,快還來得——
“霁哥哥!”。
咕噜——
喉結再次滾動,這回是真的吞下去了,再也吐不出來。元霁換了角度偷偷給胸口順氣,用最平穩的聲音問:“怎麼了?”。
“桑葚也給後江送點吧?”。
順好了,隻是喉嚨還留有梗塞的感覺,硌得慌,他心梗,“好,明天我們一起去。”。
瞄了眼李璇,他心中慶幸,還好,阿璇沒有發現。
“小生寫信來說,他的黑黑收了小弟,可威風了。”,李璇想起易生就開心。
小弟,什麼小弟?難道是……一隻大螃蟹後面跟着一群小螃蟹?易生就是它們的頭頭吧,一個小屁孩帶着一群螃蟹大喊雄赳赳氣昂昂:沖呀!哦~元霁還記得,小屁孩說話漏風呢。
“他給我講他在學雕刻,想給兔子也找幾個小弟。”。
“哈哈……他的小手可要遭罪了……”。
山澗的風帶着涼意,拂過臉頰格外清爽。風掀起李璇的衣角,和元霁的衣角在半空中卷在了一起,
咚——咚——咚——
元霁捂着胸口,是心跳的聲音。
咚咚——
咚——
“殿下,您歇會兒吧。”。
“不!我就快好了。”。
咚咚響地鑿木。
半個時辰後,楚熠生拿着手中的作品很是滿意。
“看看,我做的怎麼樣?”。
“這……殿下雕完了?”。
“是呀!”,他對自己的作品愛不釋手,左看看,喜歡!右看看,好喜歡!我的小兔子很快就要有伴兒啦~
“快說快說。”。
這作品……侍從看了半天,不就是個木疙瘩?
他為難,看着主子的神色,斟酌開口:“殿下手藝精湛,這做出來的栩栩如生,它……”,心一橫閉眼道:“它應該是個動物吧。”。
眼睛偷偷開了一條縫,呼~殿下還是笑着的,沒猜錯!
“它不僅是個動物,”,侍從想到最近殿裡的新寵螃蟹和大紅人兔子,應該就是兩中取其一了!
二選一,拼了!
“殿下,這兔子真巧妙,風格豪放不羁灑脫不拘,神韻渾然天成,殿下當真是匠心獨具!”。
“這你都看得出!?”,它明明是個木疙瘩啊!楚熠生震驚,他看看手裡的木疙瘩,再看看侍從,說出了心聲。
“這還隻是個雛形,要細細打磨,你居然看得出!?”。
尴尬,吹過了。原來隻是個雛形,怪不得。
但話已經推高到這個程度了,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上!
他神情堅定:“是殿下技藝精湛。”。
反正打死也不能說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