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酒壇被解封的那一瞬間,濃重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這酒酵了好些年吧,”,李璇笑着接過碗,“後江,這是哪買的?”。
李璇笑着一口飲盡,這麼好的酒她怎麼沒找到呢。
後江垂眸,酒水中好像有陌生又熟悉的人影在水面閃現,那人揮着鋤頭在銀杏樹下埋了一個箱子。再去看時什麼都沒有,隻有他握不住碗顫抖的手,顫的水面一晃一晃。
“是有些年份了,”,後江仰頭間酒水見底,“沒有賣了,釀酒的人已經不在了。”。
“那真是可惜。”,李璇抱着酒壇給空碗續滿,“來,再喝!”。
“喝!”。
兩個人都藏着心事,一碗接一碗飲盡。
酒香在風中擴散,蔓延到每一個角落。酒過一半時,兩個人都笑了。
李璇擱下碗拎起酒壇仰頭灌了一口,“好酒!”。
“後江,我昨日夢見霁哥哥了,他過得很不好,”,她又灌了一口酒,“他的腿斷了,渾身是傷,還有萬祥……”。
李璇抱着酒壇子眼睛紅紅的,“萬祥死了。”。
後江不知道萬祥是誰,但她知道李璇醉了。他聽着李璇說話沉默不語,李璇想元霁,他也想後瀾。
“霁哥哥活着,那不是夢,我真的看到了……”。
酒水入喉,似乎帶着多日的憂愁與傷心一飲而盡。
半晌,李璇伏在桌上,一手還不忘拽着酒壇子。
後江輕輕将今天的花放在李璇的旁邊,拾起李璇滑落在地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落日時分,天空好像鋪滿了細碎的金箔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溫柔又浪漫。
花燈搖晃,風中依稀還能聽見後江細碎的聲音。
“為什麼我就夢不到呢?”。
告示牌前。
“征兵?”。
“征什麼兵?”。
“為什麼要征兵!?”。
“我家兒子才娶媳婦怎麼要征兵了……”。
“我家就一根獨苗,這可怎麼辦啊……”。
征兵的旨意在百姓中炸開了鍋,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那群土匪難道要真的殺過來了?王麻花與劉瓜子在人群中交彙,雙方不約而同往外擠,他們來到了一個角落。
“怎麼說?”。
“我家官女婿說那群土匪已經打下了三座城!”。
“呀!這是要反了!?”。
“可不是,”,劉瓜子歎氣,這回日子是真不好過了,可以轉眼又看到同樣唉聲歎氣的王麻花,他瞬間挺直了腰闆。
“我有官女婿,肯定不要上戰場,你嘛,”,劉瓜子上下打量王麻花,“你就不一定了。”。
他看着傻傻站着的王麻花,笑了。
接着那賤賤的聲音傳入王麻花的耳朵裡,“哎呀,要是某人求我,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幫這個忙的。”。
“放屁!”,王麻花氣得跳腳,這個小子整天隻想着壓他一頭,我王麻花永不認輸!
“我王麻花有錢!”。
“你求我,我就讓我女婿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