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莫痛哭着說道:“昨天我一直在海濱公園附近撿垃圾。之後換了錢買酒喝,喝到醉倒。你們可以去查,我絕對沒說謊。”
嬌藏立即用光腦讓小助手搜索昨晚的海濱公園情況,果然還比對到一個相似度極高的人像,撿垃圾從早撿到入夜,小助手判斷與甲莫是同一個人。
查到結果後,嬌藏有些尴尬地與圖路點頭示意。
畢竟要是有人提前做一輪比對,甲莫也不必被揪到這裡受皮肉之苦。
圖路氣勢不減繼續問道:“那你之前為什麼在海濱公園鬧事?”
甲莫邊哭邊抽動地說道:“以前那裡的酒鬼多,我是後面去的,經常被群毆。我隻是反擊而已,拜托兩位看看當年的證詞,我可以發誓沒說謊。”
圖路将他拎了起來:“你說還有别的醉鬼經常在那裡?”
甲莫抖得像篩子:“以前有,後來一個個都死光了。”
嬌藏在旁邊聲色俱厲地問道:“少廢話了!你直接說昨晚在那裡見到誰了吧!”
甲莫吓的瘋狂搖頭:“沒有人。我沒看到有人。”
圖路氣急敗壞地将甲莫丢在地闆上:“忙來忙去,忙成一場空。”
嬌藏也喪氣地說道:“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找到這個人的信息來讓我們瞎忙活,害得我們都沒能睡個好覺。”
甲莫伏倒在地上雙臂抱頭瑟瑟發抖,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其實是擔心小助手通過面部表情讀出他在偷着樂。
隻要他不把昨晚遇到蔚果和神女他們的事說出去,活着離開市治安局,赤聿就讓他留在賽神仙煙酒店打工,也算是得到前田先生的庇護不用再到處流浪了。
反正治安官隻會聽信小助手的判斷,而他在海濱公園那一片混了近十年,當然知道監控設備沒能排到芒草和屍體的區域。
隻要他挨點揍,表現得真實一點,不會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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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1:00。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區,佚名偵探社。
午夜一點,蔚果在鬧鐘聲中準時醒來,找到之前買的黑色衛衣和黑色牛仔褲換上,活動活動筋骨,确認靈活度一點都沒有被影響。
之後他浏覽光腦信息,發現寒悠給他推送了兩個信息。
一個是昨天淩晨4:03,他們還在海濱公園時,瑞莎發布的一篇關于伊芙琳執事死亡文章。
其中準确地寫出死者與大祭司家庭的親密關系,十分巧妙地引導讀者思考三位死者意外死亡的關聯性。
下面留言中上千名網友進行了生動遐想。
從殉情到混沌教詛咒,從仇家滅門到神女變态亂殺都有。
另一個是昨天21:54時,市治安局發布的通告。
确認海濱公園屍體的身份是伊芙琳執事,死因是酗酒導緻的酒精中毒,并非他殺。
“需要我幫你調查伊芙琳執事的死因嗎?”
蔚果給寒悠回了一條信息。
幾分鐘後,寒悠出現在偵探社門口。
“我,我覺得還是不要調查比較穩妥。”
“穩妥?”蔚果招呼她到長沙發上坐下:“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寒悠雙手絞着裙擺:“我,我不清楚。就是感覺太危險了。”
蔚果安慰她:“其實你跟伊芙琳執事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即使她有意隐瞞一些事情,你還是能夠感覺到的,隻不過你的潛意識裡選擇更為安全的忽視。”
“現在你離開神廟那個壓抑的環境,精神沒有那麼緊繃,潛意識的作用減弱,直覺反而可能變得可靠。所以你不想調查的話,我會聽從的。”
寒悠這才将雙手松開:“之前我感覺大祭司在德育殿裡做的事就夠過分了。可伊芙琳執事隐瞞自己身份和想殺我的事更讓我覺得恐怖。”
“我感覺他們背後好像還有更大的秘密。”
“而且我今天還接到哈爾森秘書的通訊,詢問我是否願意以個人身份參與到哈爾森市長的競選工作中,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感覺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你真的不要再調查了,我不想看到你也出危險。”
蔚果看到寒悠前所未有的真誠表情,說道:“你這次能夠逃脫混沌教,很多都是幸運的成分,那你就好好珍惜,戒掉藥瘾好好生活。”
蔚果理解寒悠的擔憂。
在經過了原本安穩生活分崩離析後,她能夠平安活下來,找到極品商業街這個能夠庇護她的地方,自然不想再次涉險,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而他作為一個偵探,不應該為了自己探究的願望而再次将她拉入危險的漩渦。
“赤聿有幫我找到戒除藥瘾的辦法。我一定會好好戒掉藥瘾,重新生活。”寒悠認真地說道:“我保證。”
送走寒悠,蔚果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出極品商業街一号出入口,在小雨中搭上了黑飛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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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飛行器降落在蛇夫座街區邊緣一條小巷的附近,蔚果很快就鑽進小巷裡,找到原來與寒悠一起逃生的下水道口,小心地爬了下去,重新掩蓋好出口,朝混沌神廟的方向跑去。
他從新聞報道上看到混沌神廟已經停止營業後便萌生了再次回來的想法。
剛才在飛行器上,他也有透過的舷窗确認混沌神廟的所有投影和燈光也全部關閉。
此時他隻希望寒悠給的備用手環沒有被銷号。
從下水道口重新出來,蔚果輕輕走出小花園,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動幾步,也沒有聽到警報聲。于是他大膽遁入夜色中,往大祭司的辦公室走去。
所經過的地方都隻開着幽暗的黃色路燈,偶爾經過的修士們也是行色匆忙,眼睛根本沒發現輕巧躲避的蔚果。混沌神廟隻剩下蕭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