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果走進裡間，看到一張幹淨舒服的雙人床。床後的牆上挂着一幅油畫，是《死島》。

但是被畫框保護得很好，可是右下角卻有被刮花的痕迹。

裡間還有一張大書桌，上面的光屏是關閉狀态，光屏旁邊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山塔衛滿臉笑容從一位企業家裝扮的男人手裡接過“年度最佳教師”的證書。

蔚果心裡一驚，難道這裡是山塔衛的房間？

菲若甯在他後背猛推進浴室：“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打掃啊！”

“打掃什麼？”蔚果問他。

整個浴室裡，洗手池、浴缸、馬桶等所有東西都一塵不染，甚至連挂着的毛巾都像是新換上。

菲若不耐煩地說道：“我哪知道！總之你全部打掃一遍就是了！”

“請問是山塔衛主任說需要打掃的嗎？”蔚果硬着頭皮提問：“他是一個非常注重細節的人。你最好說清楚他想要打掃什麼，避免打掃完後他不滿意。”

菲若甯煩躁地看向有通訊提示的手環，揪住自己卷曲的頭發含糊地說道：“你看看角落裡有沒有血迹就對了。都怪那個記者突然出現……”

蔚果沒再耽誤，從洗手台開始，仔仔細細檢查球形機器人可能清潔不到的縫隙。

雖然四處确實都極其幹淨，甚至還有蘭花香薰的氣味，但他總有一種周圍很髒的感覺。

菲若甯手環的通訊提示還在不停地震動，可是他就硬撐着沒接。

很快，蔚果在馬桶圈内側和浴缸的排水口找到一點點類似血迹的東西。雖然看起來被污染得很嚴重了，但他還是小心地用幹淨的棉簽擦掉收好。

“菲若甯！”

宿舍門外響起一聲吼。

蔚果感覺一定是山塔衛，麻利地收好所有工具。

下一秒，山塔衛已經走進浴室，手一揚就想給菲若甯耳光。

菲若甯立馬用裝着珍珠玩偶裝飾型義肢的手臂攔了下來。

兩人以這種姿勢互瞪了幾秒，還是山塔衛先放下了手臂。

“你，”山塔衛看向蔚果：“現在離開。”

蔚果腳底抹油般快速回到四樓男廁，專注地打掃起男廁。

沒過一會，他的賬戶收到一筆十倍高于他工資的轉賬。

彙款人是菲若甯，留言讓他閉嘴不準告訴其他人今天的事，否則弄死他。

蔚果多少有點可惜，如果在浴室裡有充分的時間，他應該還能感受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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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空志打掃完男廁，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禾晞依舊提着夜宵在校門口等他。

這次是烤海腸、海菜涼粉和辣炒蛤蜊。

可是蔚果讓禾晞自己把夜宵帶回去吃，因為自己有其他地方要去。

“現在嗎？”禾晞拉着蔚果問道：“這麼晚了，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那個地方有點亂，你的飛行器太招搖。”蔚果拒絕：“我獨自去更方便。”

禾晞一聽，更加不願意讓蔚果獨自去了，說什麼都要跟着。

蔚果無可奈何，想着也是為了調查，索性跟禾晞說了下午發生的事。

按照菲若甯一開始發脾氣的情況，應該是被山塔衛命令去打掃浴室的。

可是當他們走進浴室時，山塔衛卻着急忙慌地趕過去阻止，很可能是因為發現菲諾甯叫了自己這個清潔工去代勞。

菲若甯說過教師公寓樓裡沒有小助手的監控，他們兩人在教室宿舍也沒有遇到其他人。

那他是怎麼發現自己進入他的宿舍了？

今晚他要去找的人是個黑客，或許他有手段能找出山塔衛是怎麼監控到宿舍發生的事。

蔚果随後用光腦聯系了淡雲，讓他再找一個開機車的小夥伴帶他跟禾晞去鳥巢社區。

“不了，”淡雲竟然拒絕了：“那個地方我沒去過，而且還這麼晚……”

“你要是肯來的話，除了有辛苦費，”蔚果誘惑他：“還有美萊斯大酒店的宵夜哦。”

淡雲當即回答：“好嘞，小可愛。定位發給我，馬上到。”

蔚果滿意地挂斷通訊，卻擡頭對上禾晞懷疑的眼神：“你在跟誰通訊？為什麼說的那麼親密？還要把我準備的宵夜給他吃。”

“一個辛苦的讨生活小兄弟。”蔚果說道：“能幫襯點就幫襯點。”

沒過一會，淡雲開着機車和之前被裡丹斯搶過機車的小夥伴明雨一起過來了，兩人樂呵呵地收了錢，接過宵夜，風馳電掣地将他們送到同街區的鳥巢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