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蔚果早就聽說學校有全套獨立的生活能源設施，但是看到小型污水處理廠規模的污水處理設施時，還是忍不住小小感歎這學校真的壕。

污水處理設施圍着有通電标志的密網，上面有羅曼·城市污水處理公司的标志和“非工作人員請勿靠近”的警示牌。

他試着在認證設備上掃臉後，揚聲器裡發出“滴，滴，滴”的聲音，但大門并沒有打開。

果不其然，這種地方是需要時專業人員才能進入。

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小助手悅耳的聲音從身份認證設備裡傳了出來。

“身份認證通過。”

“請工作人員前往D區裝運區。”

按照身份認證設備上投射出的地圖，蔚果走進D區的廠房，牆上有清晰的作業流程圖和各個設備運行模式圖。

蔚果很快就看明白了，他隻需要将污水網上自動清理下來的東西分類歸置好，不同的東西将會被送往各自的處理場所。

等到蔚果站到放置需要分類的東西前時，才發現從污水網上清理下的東西竟然至少有三噸，散發這複合氣味的殘留物被壓縮進十個大方桶中，都是從今年1月1日至今清理出來的。

蔚果将儲存箱裡的東西一點點分類出來，發現裡面什麼都有。

除了頭發、避孕套、糞便等直接處理的垃圾，有手環、美容儀、義肢等電子産品，有玩偶、餐具、化妝品等日用品，還有各種造型奇特的情趣用品。

蔚果清理得格外認真。

特别是對于一些類似于動物或者人類的組織結構。

都要仔細拿起來查看辨認。

最終都認出來是動物的組織。

等到淩晨兩點多，蔚果終于分類完所有東西，将歸類好的箱子封存，之後它們會被送往垃圾處理廠、學校失物招領處或者回收站。

從污水處理設施裡走出來，路過教學樓時，蔚果看到一樓有一間教室還亮着燈。

放眼看向整個教學樓，隻有這個教室亮着燈，顯得格外明顯。

蔚果看了眼光腦，已經是晚上23:12。

這麼晚了，為什麼裡面還有人？

蔚果環顧了下周圍，沒有看到有人。

再看看自己的工具車和制服，感覺應該過去看看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又聯想到冉朵提到的各種PLAY，還有今天清理到的各種情趣用品，本來已經往教室方向走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突然有種想轉身離開的沖動。

好在好奇心壓倒一切。

蔚果推着工具車，裝作很自然的模樣，走上了一樓的走廊，悄悄側目看向教室裡面。

看到的竟然一派和諧的補習場景。

菲若甯、瑪力、音晟蓋希、芙十，還有其他大約六十來個學生，在一對一補習。

他的視線鎖定面對面坐着學習的菲若甯和芙十，很顯然芙十在給菲若甯講題。

而其他學生也是兩兩對着補習的。

說明菲若甯和芙十是補習的對子。

可是其他對子都是一個特招生作為輔導者，這是山塔衛的學生助理才有的工作。

芙十确實也是特招生，難道跟失蹤的卡諾特一樣都是山塔衛的學生助理？

就在這一小會時間裡，芙十像是察覺到什麼，眼睛看向窗戶外。

蔚果趕緊扭過頭，推着工具車回了工具間。

在學校門口，禾晞依舊在等他。

“不是跟你說過今晚很很晚嗎？”蔚果在距離禾晞有幾米的地方站住：“你怎麼還在等我？”

“我，”禾晞有點遲疑：“我們不是每晚都一起下班的嗎？”

他接着開朗地朝他伸手：“走啦，我載你回家。”

“可是我剛才才清理完垃圾，全身都是都是臭味。”蔚果後退一步。

禾晞向前拉住了他的手：“我今天也忙了一整天，全身流汗臭到不行。走啦。”

禾晞一邊拉着蔚果往停飛行器的地方走，一邊碎碎念：“為了滿足布倫南的要求，我們把大禮堂布置得像花卉市場一樣，整整用了三萬多朵粉色郁金香……”

“可惜媒體好像不太買賬。報道都說他浮誇不切實際，競選說什麼放緩科技發展腳步，還環境喘氣機會之後的，都是為了絲洛雅家族集團牟利……”

在飛行器上，看着蔚果對着一桌子胡辣羊蹄、面肺子、米皮子、涼粉涼皮和烤肉幹瞪眼，有些擔心地詢問：“怎麼了？是不合胃口嗎？”

“沒有，”蔚果吃了口米皮子：“這些都是好東西。”

“隻是我今天在學校打工的最後一天，感覺沒查到什麼。”

“沒事。你不用太擔心。”禾晞陪着吃了口涼粉：“盡力就好。工作很重要，但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過。”

蔚果拿了個羊蹄啃了起來，邊啃邊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清理垃圾，什麼都沒查到，現在在學校打工的日子結束了，今後該怎麼查案卻沒有了思路，不禁更加郁悶了。

啃完羊蹄，他對禾晞說道：“明天開始我要單獨調查，你也回去好好工作吧。”

禾晞有點失落，但還是說道：“好的。”

--

2月16日，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