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果擡頭看到三米左右的蘇修挲貼在天花闆上，身上披着磚紅色的華服，披着磚紅色的鬥篷，頭頂金色皇冠，身後的天花闆上一圈圈海報上都是他穿着磚紅色西服的大頭像。

他的手上握着一支磚紅色的權杖，上面有一隻磚紅色的大豬。他鳥瞰着空間中一切，正放聲大笑。

突然間，蘇修挲表情變得嚴肅，棕紅色的眼睛專注地看向某個方向。

蔚果順着他視線的方向看去，看到一隻大白豬蹄子拿着一個馬克杯，看樣子是在喝水。

蘇修挲的權杖一指，蔚果沒看到火花，卻聽到槍響聲，而大白豬也随即中槍中空中落下，發出痛苦的哼唧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修挲的爆笑聲再次響徹整個空間，蔚果感覺地面震動的幅度比上次提升了更多。

蔚果自覺地轉身在地面悄悄地爬行起來，爬向牆角，盡量遠離蘇修挲。

就在爬行的過程中，蔚果都聽到了好幾次槍響、摔落、爆笑的聲音，而且他還覺得要是再這麼震動下去，整個空間塌掉是遲早的事。

好不容易爬到牆角，他再擡頭看到蘇修挲這次盯着某個方向表情很是憤怒，牙跟咬到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蔚果看向他注視的方向，是一頭大白豬蹄子抓着利劍，正飛身撲向蘇修挲，動作堅定，眼神決絕。在它身後，還有兩頭大白豬推着他前進。

它們撞開紛飛的工廠物品，推開認真工作的同類，穿過爆開的藍色煙花，直挺挺地沖向蘇修挲，以它們為核心，周圍卷起一股風暴潮。

飄散在半空中的物品和大白豬全部都被卷入其中。

蔚果隻感覺自己的身軀也被風潮拔起，不受自己控制地往上而去。

蘇修挲也使勁全力将權杖揮向在漩渦中心的大白豬。

此時的蔚果穩不住下半身，被完全卷入風暴中，被同樣飛旋其中的物品不斷撞擊，直到失去知覺。

“呼——呼——”

從夢中驚醒的蔚果坐起身後不停換着氣。

等到呼吸平穩後，他看向光腦，已經是3月12日，17:32。

睡到第二天下午了呢。

他站起身走向浴室，洗了把臉。

走出浴室後來到冰箱旁，從裡面取出一支營養劑，再走回沙發上坐下，一口一口喝着營養劑。

不知為什麼，這時他想到了曾強。

蔚果在他遺留的大麻袋裡找到幾張打印出來的病曆。

上面記錄着曾強去參加過金香雲醫院的義診，因為時常産生幻覺。診斷出是精神分裂的征兆。

蔚果其實很早就看過這些病曆，也猜測自己能産生案件相關的幻覺估計與曾強的情況一樣。

隻是之前他一直都不在意，甚至有些慶幸在幻覺中他還能重新梳理案情，找到新思路。

但是現在有那麼多在意他的人，要是真的出現精神分裂，會給很多人造成麻煩吧。

--

與此同時，坐在飛行器中的禾晞心情也格外忐忑。

不遠處就是天誠物流園私人停機坪，與他約好的瑞莎剛剛發信息告訴他自己到達了。

“怎麼了？”貓尾草從駕駛室裡走到他對面對下：“後悔了？”

“現在改變航線還來得及，随便找個理由鴿掉她不就行。”

“嗯。”

禾晞像是在認真思考。

要瞞着蔚果做這個決定不容易。

可是事實上，他幾乎就是在昨晚與旋戴和繼曲談過後就決定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改變的意思。

“你加快速度吧，我想早點把這事辦完。”

貓尾草聽到這話，挑着眉回到駕駛室，加快了飛行速度。

--

今早7點05分結束通宵拍攝後，禾晞給智染發了個通訊申請。

智染習慣早起，但這麼早接到禾晞的通訊申請還是第一次。

“哥，早啊。”禾晞平靜地打了聲招呼。

“早。”智染有些奇怪：“嗯？怎麼了？”

“你還記得昨天說的，想跟蝶野肉制品廠取經産品為什麼那麼好吃嗎？”禾晞問。

“記得，”智染更加奇怪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聽說蝶野有在原料加入特殊的添加劑，所以想調查一下。”禾晞停頓了一秒：“但是我需要一個身份，可以幫我在羅曼食品中安排一個職務嗎？”

“可以。”智染輕松地說道：“那要安排什麼職務好呢？”

“生産總監吧。”

“好。”禾晞覺得這個職務很合适。

“還有，哥，能不能把任職時間往前挪，我不希望其他人以為我是個新人。”

“沒問題。”智染問：“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嗎？我派幾個人過去給你用怎麼樣？”

“不用，”禾晞說道：“我有幫手。”

“行。”智染也沒再多問：“我會讓人事馬上去處理這件事，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聯系我。”

“好。”禾晞準備挂斷通訊。

“你要小心一點。”智染說。

“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