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谷臣笑眯眯地離開狗屋,對喪彪做了一個“大哥您請回”的手勢。懶洋洋地往草坪中間走。
喪彪立馬沖進自己的狗屋,堵在門口,用警惕的小眼神瞪着男人的背影。
華谷臣擡頭往下望,海面上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晖逐漸消失。竟然能隐約看到海對面繁華的汀城霓虹閃爍。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微笑島的西南方向能看到汀城。
夜空上已經繁星點點,海浪拍打的聲音此高彼低。拂面而來海風特有的濕潤。令人心曠神怡。
等他哪天回到汀城後,要在微笑島買一棟靠海别墅。
身後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頭看見那小姑娘抱着帳篷走出來。
帳篷被扔在草坪上,夏子栗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說:“你晚上就在草坪上紮帳篷睡。明天見了我老師以後把錢結算給你,然後我們就分道揚镳。”
“原來這工作是日抛嗎?”華谷臣還以為至少包月呢。竟然不能頻繁請家長。看來這小姑娘也沒有他小時候叛逆嘛。
夏子栗挑眉笑得乖張。“嘭”地一聲,玻璃門關上鎖住後離開。
這小混蛋很有性格。
華谷臣無奈笑笑,看向角落狗屋裡的喪彪,還有心情打趣狗子:“彪哥,咱倆晚上一起看門。”
喪彪沖他嗷了一嗓子,扭過狗頭,耷拉着耳朵。似乎很不開心自己的工作被人搶了。
比狗還狗。
真讨厭。
沒一會兒就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喪彪轉頭看去,耳朵豎起,聰明的大眼睛盯着夜色下,高大的男人在摸索着搭帳篷。
前院沒有開燈,緊靠月光是很難看清一些小細節的。華谷臣很是費勁兒。
忽然“啪”地一聲,前院牆上的燈亮了起來。
華谷臣側頭一看,竟然是喪彪趴在牆上,踮起後腳開的的燈。
“還是彪哥體貼。等以後給你買十箱狗糧。”華谷臣笑得夜色都蕩漾起來。
喪彪甩甩頭,屁颠屁颠地又趕緊回狗屋了,生怕這甜言蜜語的男人騙走了它的窩。
屋内飯廳裡。
家政阿姨肖娟做好了飯,端到餐桌上,站在樓下喊夏子栗下來吃飯。而後進廚房給喪彪準備狗糧,又倒了一碗駝奶。
打開客廳的玻璃門,看到前院的燈開着。草坪上還多了一個帳篷,裡面似乎還有人。
肖阿姨端着狗糧疑惑地瞅帳篷,狗子激動地扒拉肖阿姨褲腿,急吼吼地要吃。
忽然帳篷裡走出一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着實吓了肖阿姨一跳,手裡端着的駝奶和狗糧灑了。
“嗷嗚嗚——”
喪彪悲痛地仰天哭嚎。
肖阿姨不顧喪彪悲痛,跑進飯廳問夏子栗怎麼帶了個男人回來。得到了回答之後,肖阿姨隻覺得荒唐,但又不敢直說,隻好讓夏子栗晚上關緊房門。
肖阿姨清理好廚房後提着自己的布袋子走了,經過前院時多看了幾眼華谷臣。這人帥是相當帥,就是帥得很不正經。
華谷臣擡眸對肖阿姨友善地笑了一下。奈何他吃了長相的虧,愣是笑得夜色迷醉。肖阿姨落荒而逃。
這不像是夏子栗的媽媽,應該是家政阿姨。那麼夏子栗的父母呢?
難怪要請人當家長,原來父母都不在身邊。這小姑娘一個人住,膽子還挺大。
喪彪吃着草地上的狗糧,舔着已經滲入土裡的駝奶。泥土混合着草吃進嘴裡,是喪彪吃過最難吃的一頓飯。
帳篷終于紮好了,華谷臣坐在帳篷裡看喪彪吃土。逗趣道:“彪哥至少還有土吃。不像我,隻能喝西北風。”
夏子栗趿着拖鞋走出來,扔給華谷臣一盒牛奶,一個面包:“别餓死在我家。”說完又要走。
“老闆,我隻有一個要求。”華谷臣喊住她。
夏子栗頓住腳步回頭。
華谷臣:“我想洗澡換幹淨衣服。”
夏子栗知道他身上一股海水的鹹腥味,不知道在海裡泡了多久。但她不是聖母,别人臭不臭關她什麼事。
“你搞搞清楚,我家不是救濟所。能收留你在我家前院看門,就該對我感恩戴德了。其他的想都别想。”夏子栗說完就又關上了玻璃門。
華谷臣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不,被小丫頭片子欺。
這一切都拜他的好二叔所賜。好在還活着,總有機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