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時分。喪彪的狗叫聲突然響徹整個“夏園”。
叫聲時而急促,時而高亢,時而咆哮。總之接連不斷。
二樓陽台上,夏子栗走了出來。她身上穿着寬松的米色長袖長褲睡衣,被海風吹得有些晃蕩。扶着欄杆往下看,對喪彪說:“你是狗,不是雞。大清早的叫喚什麼呢?再叫把你做成狗肉湯。”
喪彪夾着尾巴,耳朵也貼着腦袋,瞪着帳篷裡坐着的華谷臣,氣惱地龇着牙,但又對華谷臣無可奈何。
擡起狗頭求助地望着夏子栗,那小眼神委屈極了,似乎在控訴它被欺負了。
剛才它睡得香香的,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在撓它的腳掌,癢酥酥的感覺把它弄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華谷臣蹲在它狗屋門口,一臉壞笑看着它。
大早上的真是吓死狗了。
接着華谷臣就撓它的肚子。摸到它的癢癢肉了,癢得它不停地蹬後腿,隻得張開嘴露出牙齒作勢咬人威脅華谷臣。
但是華谷臣一點也不怕被咬,繼續撓它癢癢肉,還玩它的耳朵。氣得它吼叫出聲。但它又不敢連續叫,怕把主人吵醒了,可華谷臣偏要弄它叫喚出聲。
結果現在把主人吵醒了。華谷臣這個罪魁禍首卻又進帳篷裡了,害得它被主人罵了。
喪彪氣慘了,鼻孔使勁出氣。它又不敢報複華谷臣,隻得張嘴咬空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爪子刨草坪。以此來洩憤。
夏子栗還以為是喪彪不喜歡有陌生人跟它一起睡草坪,這會兒撒氣呢。
把兩條狗放在一個地方,确實會産生矛盾。
她被吵醒了就睡不着了。但這麼早又不想去學校。于是回到卧室打開電腦開始玩遊戲。
華谷臣擡頭望陽台。
怎麼沒動靜了?
莫非小混蛋睡回籠覺了?
那他大早上豈不是白逗彪哥一場了。
本以為把小混蛋弄醒後就會去上學,結果失算了。
之後華谷臣沒有再想辦法催夏子栗去上學,他倒要看看夏子栗到底什麼時候出門。
快到中午十二點時,興許是夏子栗餓了,她換了身寬松的大T恤和大短褲出門。一看就不是要去學校的樣子。不知道要去哪兒鬼混。
“老闆你不去學校嗎?”華谷臣站起身狀似随意地問。
夏子栗臉色倏然沉了下來,擡起眼簾睨他:“關你什麼事,你管得着麼。你隻是我聘請的臨時家長,隻負責去見班主任。其他的什麼都不該你管。”
華谷臣知道自己這是戳到小混蛋的逆鱗了。看來管孩子不能太直接,得迂回。
他散漫揚眉,眼睛彎起惑人的弧度,語調很是不羁:“我也覺得這破學沒什麼好上的。大好的青春應該好好玩。我就沒讀過什麼書,成績爛得要死,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工作也好找嘛,什麼快遞員、服務員、保安、洗剪吹托尼、臨時家長什麼的,全都随便我挑。”
夏子栗聽得很是不舒服。好像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把說教灌入了她腦子裡。
忽然她疑惑問道:“你沒讀過什麼書?你不是本科麼。”
華谷臣一臉無所謂道:“這你都信?你看到我證書了嗎?還不都是全靠一張嘴騙,外加臭不要臉和膽子大。”
夏子栗徹底被他的無賴氣笑了了。轉身就往屋子裡走,幾分鐘後出來時身上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甩出一句:“騎車送我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