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誰混的啊?之前怎麼沒聽說過你?”
華谷臣無名指和中指夾着煙,拇指和食指捏着牌,語速悠悠的:“沒聽說過我很正常,你們還不夠格。我記性不大好,忘了吃了幾年牢飯。估計我被抓進牢裡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巴呢。”
幾人臉色變了。
夏子栗更看不懂華谷臣了,這人嘴裡到底幾句話是真的?
一會兒說自己失憶了,一會兒說自己以前是托尼,一會又說自己吃過牢飯。
華谷臣敲了敲小木桌,提醒道:“繼續打呀,我還沒玩夠呢。賭-瘾上來了,不打盡興這身子骨不舒服啊。”說着按了按指關節,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黃毛和耳釘深吸一口氣,後背有些發涼。
媽的這人是吸那玩意兒的。
今天算是踢到鐵闆了。
他們把賭-瘾誤聽成了“毒*瘾”。兩人顫顫巍巍地拿起牌,根本無心思考怎麼打。隻想着怎麼跑。
華谷臣心裡笑得厲害,三兩句就把這幾個小孩騙得心驚膽戰的。真不禁逗。
一瞧夏子栗,竟然還穩着,沒什麼表情。看來還沒被唬到。
還是這小混蛋禁逗些。
這把華谷臣搶地主又赢了。
但是倆男生手機裡餘額已經不足以支付了。冷汗直流,手足無措。
“沒錢了?”華谷臣悠悠地問。
見倆男生不敢吱聲。華谷臣很随意地将手伸進褲兜,拿出了一把剛才在小攤上買的小刀。拇指按着手柄上的小開關,小刀就可以自由伸縮,發出令人膽寒的铮铮聲。
修長的手指把玩着小刀,旋轉間刀鋒在太陽下閃過光。好像随時都會甩出去,危險得令人大氣都不敢出。
“沒錢還出來混什麼?打什麼牌?”華谷臣閑閑地笑,“你兄弟不是多麼,全都叫出來我瞧瞧,讓他們幫你把錢還了。”
華谷臣還在念初高中時沒少跟其他學校的校霸流氓們打架。
别的大少爺從小是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怕碎。而他這大少爺小時候很皮,屬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種。一到周末就到處出去玩,性格又天不怕地不怕,總能得罪一些人。
反正不服就幹,經常1v3,或者1v5。總能打赢。但也會在拳頭和臉上留下傷。
他也算跟那些流氓痞子打過不少交道,了解那些人的下等秉性。現在模仿那些痞子威脅人的招數還挺管用,把這幾個小混混唬得一愣一愣的。
此刻耳釘男吓得直搖頭。好人怕瘋子,瘋子怕瘾君子。生怕這人毒*瘾上來把小刀紮到自己身上。
華谷臣将小刀刀尖對準黃毛,挑眉:“小兄弟,我跟你講哦,我每天都很閑,就喜歡到處溜達。不過呢,隻在學生上學期間溜達,一旦放學我就回家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黃毛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木着臉茫然搖頭。
華谷臣湊近他:“因為那些學生怕我。但我又不是壞人。為了避免學生們害怕,我就隻好回家啦~”
黃毛連連點頭。
華谷臣彎起桃花眼笑:“所以呢,如果在上學期間出來溜達看到你們的話,我就來找你們玩哦~”
黃毛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視線落在華谷臣手裡那把小刀上,呼吸急促,慌忙道:“知知知道了!我突然想起我作業好像沒交。”
“我我也是。”耳釘男生腿軟地扶着小木桌子站起來。
黃毛火急火燎地對夏子栗說:“栗哥,我們就先回學校了……”
說着拉着另外兩個害怕的女同學快步跑了。
隻消三秒的工夫,這裡就隻剩華谷臣和夏子栗了。
華谷臣把小刀揣進褲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小凳子坐得我哪哪都不舒服。”
夏子栗意味不明地看着華谷臣,開口:“你故意把他們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