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嗤笑,一慣散漫的調調:“扯淡。”
傅容與啧了一聲,唇邊譏诮的笑還沒揚起來,就見隔壁渾身上下嘴最硬的少爺倒是多雲轉晴了,笑得一臉不值錢。
傅容與:“...你去四川學習了?”
賀京酌看着林燼予發來的“路上注意安全”,手指頓時忙碌起來,嗒嗒嗒地敲着屏幕打字,哪有空理他,敷衍道:“嗯?”
傅容與嫌棄地瞥開眼:“學了套絕活回來。”
賀京酌漫不經心道:“什麼絕活,還用我親自學。”
傅容與冷淡地丢出兩個字:“變臉。”
賀京酌頭也不擡地道:“滾。”
傅容與将車開進停車場:“得嘞,在下馬上告退,就不打擾您談戀愛了。”
賀京酌懶懶道:“談你大爺的戀愛,我隻是個安靜地垂釣者,懂?”
傅容與揶揄:“懂,早上豆漿包子和油條,中午奶茶蛋糕水果撈,晚上自家廚房出品的麻小當夜宵,您可太安靜了。”
話音落地,一記眼風掃了過來。
賀京酌涼涼道:“你遺言挺多啊?”
傅容與停下車,手動閉嘴,朝他做出一個“請圓潤”的手勢。
賀京酌沖他豎了個中指,開門下車。
“砰”地關門聲響起,傅容與眼底漾起興味,他從兜裡找出手機點開群聊,按下語音:“不好了,我們爺被鬼迷心竅了,長此以往,國将不國,家不成家,國之不存,民将焉附啊!”
被鬼迷心竅的爺:“...”
前後最多三秒,爺的手機就響起了連綿不絕的消息提示音,全是來自于四面八方的問候,内容如下——
A:爺,這鬼什麼姿色?
B:爺,這鬼是男是女?
C:爺,該不會就是林燼予?
爺乏了,将這幫人挨個拖進黑名單,接着點開了與林燼予的聊天對話框,心情舒暢地研究起了他發來的這個裂開裡,究竟藏了些什麼秘密。
飛機上,賀清池看着自家弟弟臉上最多就值兩毛的笑意,問:“賀京酌,你人還好麼?”
賀京酌心不在焉:“嗯?”
賀清池摘下墨鏡,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在他身上:“你怎麼了?”
賀京酌全神貫注地翻看着聊天記錄:“啊?”
賀清池緩緩眯眼:“說人話。”
賀京酌敷衍:“哦。”
賀清池眉梢一揚,擡手就是一拳:“賀京酌,你再給我嗯啊哦試試!”
賀京酌頓了頓,擡頭看她:“為什麼打我。”
賀清池咬牙切齒:“是個人遇到嗯啊哦都是會想打人。”
賀京酌悟了,噼裡啪啦地給林燼予發消息:我姐剛才揍我了。
林燼予:為什麼?
賀京酌:因為我用嗯啊哦回她了。
林燼予:什麼意思,你想揍我?
賀京酌挑唇,嗒嗒嗒地回消息。
旁邊,賀清池一邊眉梢輕輕挑起,盯着他看了一會後,從外套口袋裡找出手機,點開自己的閨蜜群,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賀清池:姐妹們,你們的弟弟戀愛時都是什麼嘴臉啊?
閨蜜A:不值錢!
閨蜜B: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不值錢的味道!
閨蜜C:怎麼着,咱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三少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賀清池拍了一張賀京酌此刻的嘴臉,發到群裡:請看VCR。
群裡所有人:嗯,不值錢,錘了。
伴随着巨大的轟鳴聲,飛機抵達藍山市。
拍賣會在明天,回到酒店,百無聊賴的賀京酌往床上一躺,打開了林燼予的朋友圈,開始拜讀他近期發那兩條極其稀有的狀态。
第一條是一段話。
第二條是一本書。
賀京酌搜索了出處,連夜呼叫這邊的朋友将書買了送過來,然後翻開了愛情開始的第一頁,走他走過的路,看他看過的風景...哦不,是書。
淩晨兩點半,總統套内燈火通明,書桌上的手機裡躺着來自于藍山市狐朋狗友們的問候:爺,看出點啥頭緒了麼?
而我們的爺...
我們的爺手指按在第一頁,人早已熟睡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