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一家餐廳吃午飯，點單之後太宰治把中也拉到了餐廳外一個牆角。

太宰治認真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透着不容反駁的氣勢，他看着中也，說：“中也，我還沒有告訴你，我不會上場。”

中也的笑容凝固了。他以為是阿呆鳥他們五個人有一個替補，或者是輪換上場，就算把他換下去也無所謂。但是，“為什麼？”

想到球場上沒有太宰治，他控制不住地退縮。他本來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可是事實證明他還是怕。他怕隊友的忽視。

如果可以，太宰治也不想下場。他為了中也學習二傳，他想讓中也在球場上無憂無慮。可是排球不是兩個人的運動。

中也依賴他當然是很好的，但是中也就應該是閃閃發亮的。跟有沒有太宰治無關，中也一直是閃耀的。

“中也，我沒有和你說，他們五個人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中也抿着嘴，低頭不說話。太宰治低頭可以看見他眼裡潋滟的淚光。

“中也，我會一直在場下看着你的，如果有任何不對我會馬上上場，好嗎？”

他牽起中也的手，卻被甩開。

“不好！為什麼你不能一直在場上？為什麼你不能一直陪我！”

太宰治心尖因為這直白熾熱的話語軟得一塌糊塗，他伸手抱住了中也，用側臉蹭了蹭中也的頭發。

中也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這個擁抱，隻是眼眶越來越紅。

“中也，我希望你永遠依賴我，離不開我……可是我不能這樣。你有才華，無論是文學還是排球，我希望你永遠為你的才華驕傲。無論有沒有太宰治，你都是最優秀的。”

中原中也徹底控制不住眼淚了，他知道太宰治什麼意思了。太宰治想讓他擁有他曾經渴望擁有的團隊裡的友誼。他知道太宰治在想盡辦法讓他更好。

他像平時一樣，給了太宰治一拳，可是張口卻忍不住哽咽。

“混蛋太宰，你憑什麼随便替我做決定……”

對他來說，有太宰治和小黑就足夠了。

太宰治接受他的謾罵，握住了中也的手，說：“不夠，中也，有太宰治遠遠不夠。你該有所有人的愛。”

中原中也終于冷靜了一點，他說：“我對你來說不重要嗎？你為什麼要把我往外推。”

太宰治的手緊了緊，他顫抖着說：“對太宰治來說……你是最重要的。正是因為你很重要，我才要這麼做。”

中也感覺到太宰治渾身顫抖，趕緊退出他的擁抱看太宰治的臉色。這時他才發現太宰治臉上一片煞白，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太宰，你怎麼了？！”

太宰治抓着中也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中也能感覺到太宰治出了很多汗，但是他的臉又那麼冰冷。

太宰治努力克服自己，說：“中也，我也怕你有他們之後會不要我……”

中也馬上打斷他，“不會的。我永遠不會不要你的。”

太宰治垂着眼，問：“中也接受我不上場了嗎？”

中也歎了一口氣，說：“接受了。”

無論如何，這是太宰治的心意。或許，他應該邁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