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下班後去超市轉了一圈,買了晚餐需要的食物。
他打開門就看見貓苦大仇深地趴在桌子上,“織田作……”
他一邊換鞋一邊問:“怎麼了,今天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太宰治站起來又坐下,又站起來在桌子上走來走去,“哎……”
怎麼說呢……
自從中午中也說了那句擔心他的右臉有傷,他的心就靜不下來了。
太宰治組織語言:”我的人形身上也纏着繃帶,在右眼的部分。然後中也每次跟我打鬧的時候從來都隻碰我的左臉,不碰我的右臉。他擔心我右臉有傷。”
織田作認真地問:“有傷嗎?”
“沒有。”
織田作繼續問:“當初為什麼要纏繃帶呢?”
太宰治一下就陷入了回憶,為什麼要纏繃帶?
太久遠了,久到他都有些記不清了。胳膊上剛開始是有自殺時留的傷,傷口愈合後一直有疤,當時他在權利的中心的遊走,為避免落人口舌,就用繃帶纏了起來。
其實隻要他想,那些傷疤一秒就能消失不見,但是他不想。
後來纏慣了,就一直這樣了。
至于眼睛上的繃帶……
他記得自己隐隐約約有這樣的想法,遮上一隻眼,看到的東西會不會變少了呢?
事實上并沒有,但是他也不想拆了。
“因為……有很多讨厭的人。”
織田作點了點頭,“那現在要拆掉嗎?”
太宰治又開始轉了,最後腦海裡浮現了中也的雙眼。
……
隻用一隻眼看着中也,未免浪費。
“拆吧。”
織田作點點頭,“我幫你?”
貓點了點小腦袋,又搖了搖。
“織田作,你還沒見過我的人形吧?”
“沒有。”
太宰治跑回房間,變成人走了出來。
織田作眼前一亮,“很帥,太宰。”
太宰治十分嘚瑟,“不然我怎麼拐回來中也。”
織田作招了招手,“快來,我替你拆掉繃帶。”
太宰治盤膝坐在椅子上,等着織田作動作。
織田作站在他身後,看了又看,最後小心翼翼地拆了繃帶。
一圈又一圈,純白的繃帶在太宰治眼前打着轉,等最後一圈被拆走時,過去那些困擾太宰治的回憶都随着繃帶而去。
原來這麼多年,他都把自己封在繃帶裡。原來他的繃帶,是铠甲,更是枷鎖。
如今,中原中也是他的铠甲,他再不受枷鎖了。
太宰治的右眼緊閉,因為不太适應突如其來的光線微微濕潤。
織田作用手擋住了光線,說:“你還得适應一下。”
太宰治拉開了他的手,說:“不用,光……是很好的東西啊。”
這會兒他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了,以前他的繃帶為他平添一份病态和陰冷。現在他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美少年了。
那一雙眼憂郁非常,專注地看向一個人時就顯得含情脈脈,為他本就俊秀的臉更添幾分顔色。
織田作問:“手上的繃帶呢?”
太宰治看着手,說:“不拆了吧,當作過去的回憶算了。”
織田作無所謂,說:“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螃蟹!”
“不可以,這周吃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太宰治據理力争,“我可是妖怪!大妖怪!!怎麼可能因為螃蟹生病。”
織田作看着他撒潑,無情地說:“那大妖怪自己來做飯。”
太宰治沉默了。
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