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蘇葉推了兩邊的手：“我還是喜歡礦泉水，你們就留着自己喝吧。”

如此折中的做法固然最好，江霏麓卻像心裡長了個疙瘩一樣噎得慌。反觀周荇隻是笑笑地收了紅茶，自己擰開蓋喝了一口。

“周荇，你過來，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

江霏麓此言一出，邊上的人都有些驚訝，周荇挑眉，放了紅茶跟江霏麓出去了。

禮堂外，周荇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背着手看比自己高了近乎一個頭的江霏麓道：“有什麼事？就這兒說吧。”

“你有什麼目的？你一不是物理專業，二不是要靠學長取學分，你想做什麼？”

“這個啊……”周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霏麓：“關你屁事。”

他點着腳尖：“我承認以前是我認人不清，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道歉，但這一次，教授的為人你知道，你沒有權利幹涉我。”

禮堂裡的嘈雜和他們兩個凝固的氛圍很是不搭調，江霏麓覺得自己的肺都氣炸了，太陽穴一突一突：“憑什麼？”

“就憑我喜歡蘇葉教授。”周荇繼續微笑：“我喜歡他，你沒理由幹涉我，不是嗎？”

江霏麓啞口無言。

見周荇以勝利者的姿态繞過他進了禮堂，江霏麓不由得望向那抹紅色披風壓了眉勾唇，心道：是嗎？那真是不湊巧，我也喜歡。

————

江霏麓倚在洗手台邊，看蘇葉把青菜的葉子一瓣瓣地掰下來，想起周荇的宣言，跟蘇葉旁敲側擊：“學長，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啊？”

這種問題蘇葉最近老聽蘇茜茜問，用手背扶了一下眼鏡的黑色細框打趣道：“怎麼？你很關心？”

能不關心嗎？江霏麓腹诽，表面卻裝的不深在意：“沒，好奇……那學長覺得周荇怎麼樣？”

“周荇啊，”蘇葉打開水龍頭，把菜葉清洗幹淨：“挺好的啊，乖巧又懂事，人不錯。”

江霏麓的嗓子眼一下緊了緊，就着如鼓的心跳聲又問道：“那學長覺得……我怎麼樣？”

“你啊……”

“以前又不愛學習，天天就知道逃課打架。”

“做事又笨手笨腳，最後還是我來收拾爛攤子。”

“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海水就泛濫。”

“自信爆棚，還不考慮後果。”

“……”

蘇葉一本正經地把菜葉從水池裡撈出，撈一片數落一條他的罪責，撈一片指出一個他的缺點，簡直把江霏麓說的一無是處。

江霏麓：“對不起，告辭。”

蘇葉見他生無可戀地滾出廚房，忍不住笑着給他加了一句：“其實，你也還是有優點的。”

還沒等江霏麓高興回眸，蘇葉又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沒想到。”

江霏麓：手動再見。